便连靖王府那唯一的宝贝疙瘩,此时也只是害怕的缩在他母亲怀里,整个人像是惊弓之鸟般,连脸都不敢露出来。
听见惠妃的质问,靖王只抬了抬他那臃肿的眼皮。
方才这母子二人虽压低了声音在说话,但耳力不错的靖王还是听了个全。
他冷哼一声,用充满讽刺的语气对惠妃说道:“你是个聪明的,没想到却生了个蠢笨如猪的儿子。这会不会是坏事做多了,才得了这报应啊。”
他现在已经没有生路,虽然谋害皇嗣这事纯属诬陷。但谋反之事,他确实是做了的,只可惜还没发动就被发现了。
虽然他的那些私兵已经及时打散了藏匿起来,但又能藏多久?
德安帝摆明了不要他活,便是找不到他的私兵,他也能如诬陷他谋害皇嗣一样,找些证据来,证明他的确是养了私兵要造反。
知道自己下场的靖王,破罐子破摔,已经没有什么是他不敢说的了——他现在也只能动动嘴皮子,不然还能动哪儿?
钟离越被骂蠢笨如猪,气的脸色通红。
“你!你这老贼!”他指着靖王的手指头都在发抖,“你还好意思骂我蠢,你要是不蠢,能被关到这里来?”
惠妃瞥一眼瞬间被激怒的儿子,没忍住皱了皱眉头。
这个儿子,还是被她保护的太好了些。
或许她真的不该事事挡在他前面,她应该让他经些风雨的洗礼才是。
现在醒悟过来,也不知晚没晚?
“小五唤了你这么些年靖王叔,平日里也不曾得罪过你,你为何临到头却要来害他?”惠妃再次冷声问道。
靖王扯了扯干裂的嘴唇,露出个诡异的笑容来,凌乱的头发下,一双鹰隼般的厉眼也盯紧了惠妃。
“本王可从不曾让人给你儿子送什么口信。”
惠妃微微眯眼:“果真?”
“人之将死,还有说谎的必要吗?”靖王呵呵一笑,朝着钟离越招招手:“你过来,离王叔近一点,王叔有句悄悄话想说给你听。”
钟离越原就被靖王那笑弄的毛骨悚然,此时听他唤他过去,脚下便如生了根一般,一动不敢动。
惠妃却神色微闪,看了眼远远避开的狱卒们,抬手轻轻推了自己儿子一把,示意他去靖王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