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惠妃想扒开他的脑子看看,他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能亲自犯险去找靖王?你手底下那么多人,都是吃白饭的吗?”
哪怕他派人去跟靖王接触呢。
她也能想法子给他洗白了,不过就是折几个人手罢了。
可偏偏……
钟离越被惠妃打的更加委屈了,他看一眼自己母亲,又看了看隔壁牢房里的靖王一家,见靖王也正盯着他们这边,便将声音压的更低了些。
“是靖王——”他说:“他也恨太子,且为了感谢我,他要告诉我一个秘密,让我务必亲自前往。他说,此事事关母妃您……”
钟离越他想亲自涉险吗?
他又不是傻瓜。
但事关母妃,那传话的人转述靖王的语气时,好似带着威胁,他听出了,他若是不去,后果将会很严重的意思。
他左思右想,担心母妃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靖王手中。
本该进宫问问母妃的意见,但当时情况紧急,靖王要趁黑出城,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他进宫去请示母妃。
于是,他一咬牙,还是去了。
哪曾想刚到了约定的地方,还没来得及跟靖王说上话呢,太子就领着人赶到了。
他当然也知道自己中计了,但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他还没想明白。
惠妃却很快明白过来。
她霍地转身,目光如熊熊烈火,盯住了仿佛老了二十岁、须发凌乱的靖王。
“是你害我儿子?”这个时候的惠妃,如护崽子的母兽,恶狠狠盯紧了靖王。
本就肥胖的靖王坐在墙根处,如同一堆烂肉,了无生气。
家里的老妻、侧妃,姨娘等或抱团哭泣,或哭喊叫骂,或惊惶四顾,吵吵闹闹没个消停。
再加上儿子们与他们各自的妻子妾室,近百口人全部关在一起,当真比那一千只鸭子关在一起还要吵。
但靖王所在之处,却奇异的空出了好大一片空地——没人敢往他身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