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在此闹事?”
一声低斥从身后传来。
顾霖转过身子,看到一位衣着华贵的半高中年男子进来,对方身后跟随者两行奴仆,声势十分浩大。
“三爷!”
顾霖转头一看,只见原先气焰嚣张的管事见到中年男子后,脸色变了变,面上眼里皆是惊慌。
顾霖眼里划过了然,想必这三爷便是赌坊的东家了。
三爷沉着脸走近顾霖一行人,鹰目从所有人身上滑过,而后视线在姿容端方,芝兰玉树的青年身上停滞片刻,最后才转向管事。
“你说发生什么事?”
管事哪敢把自己想要独吞赌客的赌金一事说出来,他谄媚地笑着,连连说道:“一些小事而已,无需三爷劳心,小的很快便能解决完了。”
管事一边说着,一边眼带威胁地看向顾霖三人。
“呵!”
顾霖可不惯着对方,直接冷笑出声,整个赌坊本就因为三爷的到来,渐渐安静下来,所以,他这声冷哼格外明显,三爷也听见了。
眼皮上的褶皱多的如山谷的沟壑,三爷翻动着眼皮,冷冷地看向管事,管事冷汗直流,就在汗水快要落下砸向地面时,三爷鹰目一转,视线落在刚刚发出冷笑的年轻哥儿身上。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位哥儿你来说。”
郑颢立在顾霖身前,遮挡着他的身体。
顾霖伸手拍了拍面前的脊背,郑颢骤然身体僵硬,顾霖以为是自己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对方,他低声道:“别担心,让我来说。”
郑颢眉间动了动,最后微垂眼帘,但没有往后退去,他脚步微动往旁边挪了挪,顾霖便上前几步站在他的身旁。
抬起眼眸,顾霖的目光滑过不远处的管事,在对上对方含着威胁与惊怒的眼神时,他白皙温和的面容渐渐露出笑意。
收回眼神,顾霖双眸直视站在管事身前的中年男子:“敢问三爷,赌客在你们赌坊赢了赌金后,是否能在当日取得赌金?”
听着年轻哥儿的发问,三爷回道:“自然。”
顾霖再次问道:“无论赌金数额大小?”
三爷沉声道:“赌坊资金雄厚,只要能赢得赌金的赌客,无论赌金大小,皆能在当日取得赌金。”
顾霖闻言,没有立马说话,他的眼神转向三爷身后的管事,对方已经汗如瀑布,嘴唇发抖。
顾霖眼里似笑非笑,而后收敛情绪,看向中年男子道:“我在贵坊赢得六万两,贵坊管事却言金额过大,需要同上面的管事对账,且让我将票据交给他,一个月之后再来取赌金,不知贵坊近日可是新添了这条规矩?”
年轻哥儿神情认真地询问着,无论是面容,还是语气都没有讥讽之意,好似确实是对管事的行为感到疑惑不解。
中年男子沟壑难填的眉间折了折,又多添了几条折痕。
他转头看向兢兢战战的管事,冷声问道:“苟三,可有此事?”
管事身体一抖,而后哭嚎起来:“三爷,三爷,你莫要听他们胡言乱语,小的是冤枉的啊!”
此话一出,中年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
鹰眸划过嫌恶与戾气,他重重喝道:“把人给我拖下去!”
一直跟随在中年男子身后的奴仆立马上前押住求饶的管事,管事仍旧不死心,想要开口哀叫求饶,却被奴仆卸下下巴,说不出任何话拖了出去。
中年男子发号施令十分迅速,下人依命行事更是快速,眨眼间,原本站立在赌坊内哀叫的管事便不见了。
处理完管事后,中年男子重新将注意力放回顾霖三人身上,顾霖神情警惕地盯着对方,担心中年男子解决完管事后恼怒生气,为了保住赌坊的名誉,顺便也解决他们。
三爷开口道:“是在下管教不力,让管事生出贪婪之心,令两位客人担心受怕,在下备了些许茶水赔罪,还请两位客人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