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维尔布满沟壑的苍老面容上渗出冷汗。
在这个布控全庄园的法阵中,他清晰的感受到那位亡灵法师仍然存活着。
奴隶们在场上奔逃,一下让庄园的局面变得纷乱繁杂起来,如同一群横冲直撞的羊群,搅乱了狼群与鬣狗的博弈。
德雷斯克的脸色难看至极,阴沉地仿佛要在下一秒下起一场瓢泼大雨。
他正要开口,来自二楼玻璃碎裂的声音却清晰地传进了他的耳朵。
他的脸色又沉下一份,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嘉维尔牧师,他们已经让我够失望了,希望您不会像他们一样无能。”
嘉维尔小心地布控着法阵的走向,尽可能地减少守卫的压力。
说罢。
他站起身,离开阳台,走入房间,帷幕铺就的大床上,一个曼妙的身影裹着丝绸的被褥,安静地躺着。
一件勾勒着金色纹路的梭子甲,则静静地挂在衣架上。
上面深深浅浅地花纹,显露出这是一件有故事的甲胄。
德雷斯克粗糙的手指摸索过甲胄上一道道划痕,每一道痕迹的记忆都在他的脑海中复现着,与父亲征讨在外的时候,便是这件甲胄替自己挡下一道又一道的伤痕。
可惜,最后父亲并没有选择自己。
按照自己的话说,自己更适合在军旅中摸爬滚打,家业便交由大哥打理吧。
可是,凭什么?
就因为自己有作战的才能,所以连追求奢侈安逸的权力都没有吗?
老东西管的实在太多了点。
“时间过得真快啊。”德雷斯克感叹道。
那场蓄谋已久的意外,仿佛就在昨天。
从那天起,自己便褪下战甲,不必再打生打死的活着了。
灰蒙蒙的尘土被手指擦拭干净,露出亮银的底色,今天,自己不得不重新借助这位老伙伴的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