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炯炯有神的双目此刻透着深深的忧虑,紧抿的嘴唇彰显着内心的烦忧。军师赵诚则坐在一旁,轻摇着手中的折扇,看似悠然,可那紧蹙的眉心和微眯的双眸却泄露了他同样不平静的心思。
突然,小喽啰惊慌失措的呼喊声如一道惊雷,猛地打破了这份宁静。“大王,不好了!四位头领在南山麓被人打得倒地不起!”这声呼喊尖锐而急切,带着无尽的惶恐和焦急。
雄阔海和赵诚一听,皆是大吃一惊。雄阔海那浓密的眉毛瞬间紧紧皱起,好似能夹死一只苍蝇。他铜铃般的大眼瞪得浑圆,眼珠子仿佛都要凸出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犹如被雷劈中一般,大声吼道:“什么?竟有此事!”这声怒吼震得大厅似乎都微微颤抖。
一旁的军师赵诚也是满脸诧异,手中原本轻轻摇动的折扇戛然而止,停在了半空中。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这四位统领虽说武艺在大王您之下,可也绝非等闲之辈。想他们在这太行山中历经无数风雨,也算是数得上的高手。怎的今日如此吃亏?此事背后定有蹊跷,恐怕不简单呐。”说罢,他轻摇了下头,眉头皱得更紧,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事不宜迟,先去救下几位头领再说。”雄阔海面色凝重,话音刚落,便如同一座山峰陡然立起。他迅速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墙边,伸手一把拿起那沉重无比的熟铜棍。
只见他双手紧紧握住棍身,那熟铜棍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雄阔海双目圆睁,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那瑟瑟发抖的小喽啰,声如洪钟般吼道:“愣着作甚!还不速速带路!倘若几位头领有个三长两短,唯你是问!”
那小喽啰被雄阔海这雷霆万钧的气势吓得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腿几乎软得站立不稳。但他也深知此刻情况紧急,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应道:“是,大王!小的这就带路,这就带路。”
说完,小喽啰便转过身去,脚下如同生风一般,朝着南山麓的方向快步跑去。他的身影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起伏,心中满是紧张与惶恐。
雄阔海则紧紧跟在其后,他步伐矫健有力,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微微颤动。手中的熟铜棍随着他的步伐左右晃动,与空气摩擦发出沉闷而厚重的声响,仿佛在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激烈交锋。
虬髯客心中暗自懊悔,本来他着实不想下手这么重的。只是这四人实在是太过于嚣张,从他们口中吐出的话语,句句充满了挑衅和不屑,那狂妄的态度令人难以忍受。再加上自己本身武艺高超,一旦动起手来,招式凌厉如风,力量磅礴似海,想要在瞬间做到收放自如实在困难,以至于下手起来便没有注意分寸。
雄阔海怒发冲冠,气冲冲地率领着一群喽啰们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刚一到,他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便直直地锁定在面前那个身材魁梧的大胡子汉子身上。只见这汉子身姿挺拔,站在那里气若神闲,仿若眼前的一切纷争都与他无关,这般从容淡定的模样更是让雄阔海怒火中烧。
雄阔海瞪大了双眼,眼珠子仿佛都要从眼眶中蹦出来,颇为生气地扯着嗓子吼道:“就是你伤了我的手下吗?”那声音好似炸雷一般,在山谷间回荡,惊起一群飞鸟。
一年不见,虬髯客蓄起了浓密的胡须,面容也因岁月的雕琢和江湖的风霜而有了较大变化。雄阔海自然是没能认出来,他此时满心满眼都是为受伤的手下报仇的怒火,哪里还顾得上仔细辨认。也不等虬髯客开口回答,便已怒不可遏地高高举起手中那沉重无比的熟铜棍,携带着排山倒海般的气势,朝着虬髯客狠狠砸了过来。
只听得“轰”的一声惊天巨响,那坚硬无比的岩石在这雷霆万钧的一棍之下,瞬间被砸得粉碎。碎石如子弹般四处飞溅,击打在周围的树木和石壁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尘土也随之飞扬而起,如同一团黄色的浓雾,迅速弥漫开来,将众人的身影都笼罩其中,场面一片混乱。
看见雄阔海这般如狂狮暴怒般来势汹汹,单雄信心头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了一下。他那双原本犀利的眼睛瞬间眯起,目光如炬,敏锐地察觉到眼前此人绝非一般人物。
当即,单雄信扯开嗓子,拼尽全力大声提醒道:“大哥,小心啊!此人来者不善,切不可掉以轻心!”他的声音犹如尖锐的哨音,划破了紧张的空气,其中充满了急切与深深的担忧。那急切,仿佛是烈火燃烧时的呼啸;那担忧,恰似寒夜中对温暖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