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雄信向前一步,怒目圆睁,大声喝道:“大胆狂徒,也不睁大你的狗眼瞧瞧,我们岂是你能威胁得了的!”
虬髯客这时摆了摆手,说道:“兄弟,莫要动怒,先听听他怎么说。”
那人站在那里,身子绷得紧紧的,神色紧张中带着几分莽撞,眼神飘忽不定,时不时瞟向四周,一看就是江湖上初出茅庐抢劫的愣头青,显然没抢过多少次。
单雄信毕竟为人仗义,念及或许是自家兄弟一时糊涂误入歧途,便想着先用绿林黑话探探他的底细。
单雄信目光如电,紧紧盯着那人,开口便是一连串流利的绿林黑话抛出:“兄弟,你可晓得‘风紧扯呼’是啥意思?‘并肩子,念短吧’又是何意?还有‘招子放亮点’,你可明白?”
那人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像是要掉出来一般,一脸茫然无措,嘴巴张了几张,喉咙里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呃......呃......”,却是一句话也回答不上来,额头上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手脚也不知该往哪儿放,在原地局促不安地扭动着。
见他这副模样,单雄信心中已有了七八分判断,正欲再进一步盘问。
那人却突然像是被点燃的爆竹一般,恼羞成怒,脸色涨得通红,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随即气急败坏地骂骂咧咧道:“少跟老子在这儿装神弄鬼,说这些老子听不懂的!我就问你们,钱给还是不给?别他娘的再啰嗦!”
虬髯客见此人如此蛮横无礼,面色瞬间阴沉下来,双目圆睁,怒喝道:“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毫无礼数的家伙,定要给他一点儿深刻的教训,让他知晓在这江湖之中不可这般肆意妄为!”
单雄信闻言,立刻应道:“大哥,莫要动怒,小弟这就去教训教训他!”
说罢,单雄信双手紧紧握住长枪,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前大步走去,枪尖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芒,直直地指向那汉子,大声吼道:“不知死活的小子,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爷爷的厉害!”
那汉子面对单雄信的挑衅,脸上毫无惧色,反而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双手用力挥舞着双镗,脚下生风,猛地迎了上去。刹那间,林中响起一阵激烈而清脆的兵器碰撞声,“叮当”作响,震耳欲聋。
然而,数个回合下来,单雄信却渐感力不从心。那汉子的招式不仅刁钻古怪,而且每一击都蕴含着巨大的力量,单雄信的长枪每次与双镗相接,都被那股强大的冲击力震得手臂阵阵发麻,虎口处传来一阵剧痛。
只见那汉子得势不饶人,攻势愈发凶猛,双镗如同狂风暴雨般袭来,虎虎生风,气势逼人。单雄信左挡右避,步伐开始变得凌乱,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汗水如注般顺着他的额头不断滴落,浸湿了他的衣衫,他紧紧咬着牙关,苦苦支撑,心中暗叫不妙:“糟糕,这家伙武艺如此高强,好生厉害,我竟不是对手!看来今日遇上硬茬了。”
单雄信又勉强接了三招。汉子双镗如蛟龙出海,带着凌厉的气势直刺单雄信胸口,那镗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令人胆寒。
单雄信拼尽全身力气将长枪挥出,大声吼道:“给我开!”勉强格开双镗,整个人却因反震之力向后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在地。
此时的他,面色涨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握着长枪的手微微颤抖,声音颤抖地说道:“这家伙,好厉害的功夫!”
那汉子看着单雄信败下阵来,双手叉腰,仰头哈哈大笑,那笑声在寂静的林中肆意回荡,充满了得意与张狂:“哈哈哈哈,真是没想到啊,你一个区区商贾,竟还能在我手下过上几招,倒也颇有些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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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嘛,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把身上的钱财交出来,莫要再做无谓的挣扎,否则,哼,可就别怪我手下无情,让你尝尝这双镗的厉害!”
单雄信怒目圆睁,胸口剧烈起伏着,喘着粗气大声回道:“你这恶贼,休想从我这儿得到一分一毫!有种你就杀了我,我单雄信若是皱一下眉头,就不算好汉!”
汉子脸色一沉,双目闪过一丝狠厉,冷哼一声:“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今日定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说罢,再次举起双镗,双臂肌肉紧绷,作势就要朝单雄信攻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虬髯客双目圆瞪,声如洪钟般大喝一声:“住手!你这狂徒,休要伤我兄弟!”
虬髯客紧皱眉头,目光犹如鹰隼般紧紧盯着那汉子,脑海中快速回忆着过往的交手经历,心中已然通过其招式的特点和路数察觉出来此人身份,竟是那伍建章的侄子,伍天锡。
想起去年在那场热闹非凡、群雄汇聚的英雄比武大会上的情景,虬髯客不禁暗自思忖:“原来是他,当时在擂台上,我用剑刺伤过他。只是没想到,今日竟会在这荒僻之地相遇。”
单雄信满脸疑惑,气息尚未平稳,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急切地问道:“大哥,此人究竟是谁?如此本事,江湖中没有听说过啊?”
虬髯客面色凝重,沉声道:“兄弟,此人乃是伍建章的侄子,伍天锡。想当初在那比武大会上,我与他曾有过一番较量。”
单雄信听闻,不禁一惊,瞪大了眼睛说道:“竟是他!那他出身贵族,本应养尊处优,今日怎么会在这路口干起这剪径的勾当?”
虬髯客摇摇头,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其中缘由,恐怕只有问他自己才知晓。或许是他年少轻狂,误入歧途;又或许是家族生变,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