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那慌乱的动作在仇成眼中简直破绽百出,犹如孩童的胡乱打闹。仇成时而如轻烟般绕到伍魁身后,时而似疾风闪至其侧翼,每一次的移动都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大刀的攻击范围。这让伍魁愈发焦躁,他喘着粗气喊道:“你别跑,有本事正面迎战!”而每一次仇成的巧妙闪躲,同时又给伍魁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伍魁的额头此时已满是豆大的汗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不断滑落,将他的面庞浸湿。他的呼吸也变得愈发急促,仿佛拉风箱一般,“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眼神中透露出惊慌失措与无助迷茫,嘴里喃喃自语:“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而仇成则始终保持着冷静与从容,手中的剑如同他身体的一部分,灵活自如、随心所欲地掌控着整个战局,犹如一位掌控全局的弈者。
幸亏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千钧一发之刻,杨义臣及时出声制止了二人。杨义臣神色极其严肃,那紧绷的脸庞阴沉得仿佛能随时滴下水来,目光犀利得如同两把寒气逼人的利剑,毫不留情、毫无温度地狠狠扫过伍魁和伍亮二人。此时的他,已然将伍魁和伍亮二人那所谓的真实本事瞧了个通通透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眉头紧紧皱起,额头上那深深的皱纹犹如刀刻斧凿一般,厉声道:“你们两个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死活的东西,还不收手,难道还要在此继续丢人现眼不成?若不是仇成教师为人宽厚,心怀大度,宅心仁厚,对你们手下留情,就凭你们这点三脚猫的微末功夫,你们以为自己还能这般安然无恙?简直是不知所谓,愚蠢至极!”
伍魁和伍亮二人听闻此言,脸上顿时像被熊熊烈火疯狂炙烤了一般,瞬间变得通红发烫,那热度仿佛能将脸皮都给烧破。伍魁嘴里嘟囔着,还试图辩解:“大人,这……这并非我们的过错呀。”杨义臣怒喝一声,那声音如雷霆炸响:“住口!到了此刻,你们还不知悔改?难道还想强词夺理?”伍亮吓得浑身一抖,赶紧用力拉了拉伍魁的衣角,二人一时间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再出一口。
他们羞愧得根本不敢抬头直视杨义臣,伍魁声音小得如同蚊蝇一般,战战兢兢地说道:“大人息怒,是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伍亮也跟着连连附和,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我们这就走,这就走。”随后,二人只得匆匆忙忙地拱手作揖,那模样就像是两只夹着尾巴、狼狈不堪的丧家之犬,灰溜溜地转身离开。伍魁一边走,一边咬牙切齿,暗自狠狠地咒骂:“哼,这笔账咱们以后再算,我绝不会善罢甘休。”伍亮则满脸惊慌,不停地催促道:“哥,别说了,赶紧走吧,万一被大人听到,咱们可就惨了。”
仇成目光久久地望着伍魁和伍亮二人离开的方向,这才缓缓收住了手中的剑,脸上的神情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他缓缓转身面向杨义臣,双手抱拳,微微躬身,对着杨义臣极其诚恳地赔礼道歉:“杨大人,今日之事,在下冲动了些,多有得罪,还望大人海量,莫要怪罪。”
杨义臣见状,赶忙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双手用力扶起仇成,爽朗地大笑道:“仇大侠这是哪里的话,我早就看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不顺眼了,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教训教训他们,让他们知晓做人的分寸。今日倒是仇大侠仗义出手,替我出了这口积压已久的恶气。”
随即,杨义臣大手一挥,神色坚决,斩钉截铁地说道:“哼,那两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咱们不去管他们!爱咋咋的!”接着,他目光灼灼地紧盯着仇成,满是赞赏地说道:“今日这场较量,我可是真正见识到了仇大侠的非凡本事,您不仅武艺高强,身手敏捷,而且侠肝义胆,有勇有谋。我真心实意地希望仇大侠一定要担任教师一职,助我一臂之力。如今军中纪律涣散,将士们也急需严格训练,还望仇大侠能帮我好好整顿一番。”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成听闻,脸上立刻露出欣喜若狂之色,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再次抱拳,郑重其事地说道:“承蒙杨大人如此看重,如此信任,仇某感激不尽。大人放心,只要仇某在这军中一日,定当竭尽全力,不遗余力,定不辱使命!”
杨义臣满意地点点头,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说道:“好!好!有仇大侠这番话,我就放心了。”两人相视一笑,此刻气氛一片融洽,仿佛春风拂面,让人感到无比的温暖与舒适。
且说那伍魁伍亮二人在仇成那里遭遇惨败,碰了一鼻子灰,吃了个大大的哑巴亏,满心的憋屈与愤怒犹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炽热滚烫,汹涌澎湃,却又偏偏找不到合适的出口得以宣泄。伍魁气得暴跳如雷,咬牙切齿地怒吼道:“哼,这个该死的仇成,竟然让咱们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面!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伍亮也是满脸涨得通红,一脸的愤懑难平:“就是啊哥,太憋屈了!可那杨义臣居然也不向着咱们,胳膊肘往外拐,真是可恶至极!”
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杨义臣这次是铁了心不会再给自己半分面子了。他们也深深明白,往后自己若是还不知死活地再到杨义臣面前耀武扬威,那等待着他们的必定是毫不留情的严厉惩处,绝对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两人为此思来想去,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伍魁唉声叹气,愁眉苦脸地说道:“兄弟啊,咱们在这继续待下去,那就是死路一条,根本没有什么前途可言。”伍亮忙不迭地点头,附和道:“哥,你说得太对了!咱们不能在这一棵树上吊死,得赶紧想办法离开这该死的鬼地方,另谋出路才行。”
于是,二人厚着脸皮,绞尽脑汁地写信给宇文述。那信中的字里行间,充满了无尽的诉苦之词,简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声泪俱下地诉说着自己所遭受的种种悲惨遭遇,近乎卑微地苦苦哀求着宇文述,希望能够调离这个让他们受尽屈辱的地方。
这宇文述收到信后,拿着信纸,坐在书桌前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他眉头紧锁,如同两条紧紧缠绕的蚯蚓,自言自语道:“这两个家伙,平日里就飞扬跋扈,不怎么让人省心。如今又惹出这档子事,真是麻烦!”他沉思良久,思索片刻后,终于还是决定提笔写信给登州的杨林,在信中事无巨细地详细提及了此事的来龙去脉。
杨林收到信后,怀着满心的疑惑展开信纸一看,不禁在心中暗自嘀咕:“这俩家伙,本事不大,脾气倒是不小。我这登州向来安宁,可容不下这两尊大佛,我可不想让他们来我这瞎折腾,给我添乱。”但碍于宇文述的情面,又实在不好直接拒绝。他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踱步,犹如一只热锅上的蚂蚁,苦思冥想,试图找到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
经过一番权衡利弊,反复思量之后,杨林终于想到一个自以为不错的主意。他坐到书桌前,提笔回信写道:推荐二人去北平府担任总兵。一则这北平府的罗艺与伍建章素有深厚的交情,看在这层关系的份上,或许罗艺会给伍建章几分薄面收留这二人;二则罗艺向来听调不听宣,让这俩愣头青去了,说不定也能起到监督罗艺的作用,让他有所收敛。如此一来,倒也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二人收到了宇文述的安排通知后,那兴奋劲儿简直如同决堤的洪水,溢于言表。满心欢喜得如同中了头彩,且是天大的头彩一般,整个人都飘飘然不知所以了。
此刻的他们,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礼节和规矩,满心只想着赶紧逃离这个让他们颜面尽失、尊严扫地的颍州。
伍魁手舞足蹈,脸上的横肉都跟着乱颤,兴奋地说道:“兄弟,咱们可算是熬出头啦!终于能离开这倒霉透顶的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