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粒,还有小金粒,做好准备吧,咱们随时都有可能走!”朱传仁突然道。
大金粒惊喜道:
“老大,终于要行动了?”
“嗯,找找机会。”
“具体路线呢?”
“到时候再说,不过你们俩可想清楚了,这一走,可就把你们娘给害了。”
朱传仁突然提起这茬,令大小金粒心头一跳。
“老大,这话什么意思?”
“你娘是土匪的眼线,咱们再她眼皮子底下把金子运出去,土匪能不找她算账?”
大金粒面色一沉,小金粒满脸茫然。
“还有,你娘被土匪控制这么多年,肯定有把柄在土匪手里吧?我猜肯定是她的亲人!”
大金粒咬了咬后槽牙:
“是我妹妹,如果我娘不听他们的话就要被糟蹋!”
“嗯!我就知道是这样,所以你们怎么办?为了娘、为了妹妹举报我们?还是不在乎她们的命,跟我们走,自己奔个好前程?”
这个选择可太难做了,别说大金粒、小金粒,如果换作朱传仁自己,指定也得郁闷死,根本没法选。
“老大!我不知道该怎么选!”大金粒眼睛通红,头皮都快挠破了。
小金粒也开始抹眼泪:
“大山哥,你那么聪明,一定能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对不对?”
朱传仁眯起眼睛,微微摇了摇头:
“我很想告诉你我有办法,但很可惜,我没有,就算有,你娘和你们妹妹也只能保一个!”
大金粒连忙问:
“只能保一个?这话什么意思?”
小主,
“字面意思,如果想救下你妹妹,你娘肯定要死,反之,就不能管你们妹妹的死活,带上你娘跟我们一起走。”朱传仁冷冷的说道。
不是他狠心,确实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而且大黑丫头也是杀死贺老四的凶手之一,就算不是主犯,那也是从犯,自己能饶了她,朱开山也不会放过她。
朱传仁摆了摆手:
“还有时间,你们好好考虑,考虑清楚了再告诉我。”
...
两天后,金场金夫们住的木屋前头的空地上,两个已经冻死的金夫被绑在木桩上。
金大拿流着鳄鱼的眼泪对金夫们说:
“伙计们,我是真不愿意看到这一出啊,可到底让我看到了!我这心里像刀扎的一样啊,在流血呀!为了运金,已经死了多少人了?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看看吧,这俩也活不成了,我当大柜的能不心疼吗?可心疼能替了他们吗?就算我不惩治他们,官兵能饶了吗?
还有那些靠咱们金场吃饭的马帮呢?死在咱自己人手里还能捞个囫囵尸首,落到他们手里就更惨了。
你们啊,运吧,想运就运吧,谁也抵挡不了金子的诱惑,我也想运,可我更怕死。”
看了众金夫一眼,一指朱传仁:
“你是领头的,给他们把后事办了吧,尽量风光点,唉,自己的伙计死在自己的手里,我早晚得遭报应啊!”
大家伙死死地盯着他,谁也不信他的话,哪怕一个字都不信。
朱传仁带着金夫们把人埋了,荒野中又多了两个簇新的坟丘。
见多了这场面,金夫们已习以为常,默默看一会儿便各自散开,只有朱开山一直凝望着、沉思着。
这时,大黑丫头赶着马车载着酒从山外回来,看见朱开山,忙跳下车,一眼就看到两座簇新的坟:
“老朱大哥,怎么?又踢蹬了两个?又是为了运金?”
朱开山仰天长叹道:
“唉,看来这运金比登天还难,我也想开了,白干一场就白干一场吧,大柜说得也对,金子再金贵也比不上命啊,我要净身出山了。”
这话就跟刚刚金大拿说的话一样,谁也不信。
大黑丫头嗤笑道:
“你这话骗的了别人骗不了我,都是这么说的,可老金沟没有一个甘心净身出去的,谁见金子不眼红?
那是什么?是房子,是地,是三妻四妾骡马成群,攥到手的金子没有放下的!再说了,凭什么白干一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