轨道他是知道的。
一些地方矿场便用轨道和小车从矿洞中拉运矿石,要比用人背、抬更高效。
但那却是在外面用绳子拉,顶多再加个绞盘,用牲畜拉。
像眼前铁路上的火车,只需在上面烧煤,无需用牲畜,便可让九节大车厢跑得快若奔马,却是他无论如何都难以理解的了。
不过以他之才智,倒也能看出,这火车优于马车、船只的一些地方。
但他毕竟是今日才见到火车,一时思虑,远不如方才王夫之几人所说的那么多和全面。
这才上前攀谈。
郑森笑道,“在下郑森,是南京大学学生,旁边这三位皆是我同窗。”
“王夫之。”
“张煌言。”
“姚启圣”
三人也相继报了姓名——这是此时社交的基本礼仪。
相互拱手施礼后,顾炎武略带讶异地问,“南京大学可是有讲述这火车铁道的教师?”
“不错。”郑森点头,“负责研制火车和修建这条铁路的王徽教授,便去给我们讲过课。”
“那几位可知这火车为何不用牛马,只烧煤炭,便能快逾奔马?”
“哈哈哈。”郑森几人一听,都善意的笑起来,因为最初他们知道火车的存在时,也有此疑惑。
笑过后,郑森解释道,“这火车能跑,全靠蒸汽机带动。”
“蒸汽机为何物?”
“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不如等火车回来后,我寻一处酒楼,与顾兄畅聊?”
“求之不得。”
郑森如今还不到二十岁,正是少年意气,喜欢结交朋友的时候。虽然顾炎武衣着比较普通,却器宇不凡,便有心结交。
换过话题后,姚启圣道:“你们说这火车何时能回?或者说,往返一趟,需多少时间?”
张煌言道:“这条铁道虽修在七桥瓮与鱼嘴码头之间,却并非直道,而是有好几处弯曲,长达二十几里。
若火车能一直保持方才离去时的速度,估计一个小时便能跑回来。”
作为南京大学学生,如今已经习惯以小时计时。
事实上,小时概念很早就有,用以代表时辰之半,因此顾炎武听起来并无不习惯。
他道,“寻常马匹一小时能跑四十里地,若是全速奔跑,则可跑上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