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仓司,
曹元向窦长卿辞行。
窦长卿有点意外,太仓司需要人手,他和霍一启正焦头烂额。
但是曹元要去荒巴城,估计也是有缘由,窦长卿也没多问,只是让他去齐王府和窦婉儿告个别。
二人约定以邹记商行的各郡分行分店为联络中介,有要事直接找邹记商行。太仓司正在组建的太仓卫,以曹横为首,其中成员不少来自邹记护卫队。
说起曹横,曹元多日未见,不知道是在太仓司还是在邹记。
“曹卫统下去处理邹记商行的琐事。”霍一启道。
曹元把身后的破法弓和三支破法箭提过来。
“这是购自珍宝阁的破法弓和三支破法箭。”
霍一启眼睛一亮,即使不通武道,也知道有了破法弓,武者如虎添翼。
“该是给曹卫统的吧。”霍一启道。
曹元点点头,叔祖曹横年事已高,配备破法弓,期望能多份保障。
太仓司目前只有曹横这名劲血境武者,实在是无奈。
齐王府,
窦婉儿听到曹元来访,连忙换身新的蚕丝百褶裙,搭一绸纱绣花披肩,小跑出来迎接。
罗裙飘飘,身姿曼妙如蝶舞翩跹。发间珠翠轻摇,面纱轻飞,眉眼带笑。
曹元呆滞了两息,连忙拱手,“郡主。”
“都说叫我婉儿即可,你我不必生份。”窦婉儿可见心情甚好。
院内石桌,丫鬟摆上茶茗点心。
听闻曹元要北上再去荒巴城,窦婉儿惊诧之余,有点失落。
“这次冲着火狐王去的,也是为了那把法剑。”曹元把珍宝阁之行告知。
“那把剑对你重要吗?要不我凑一点银票?也许不用再去荒巴城冒险。”窦婉儿忧心道。
“不是钱的问题,那掌柜要的是火狐,而这次还赠一灵草书囊山草集。”
曹元笑道。“翻阅囊山草集,果然有灵草可医治疤痕,甚至有入品的灵草可以洗涤身体,置换皮肤。就是不知道十万大山有没有。”
窦婉儿眼光闪烁,犹如星辰,“真吗,你为我要去寻找灵草?”
曹元被星辰般的双眼瞧着心慌,回答是或不是都不行。暗骂自己口快。
窦婉儿脸上的疤痕从小就有,多少名医都束手无策。她也不期望真有那灵药,只是曹元这份心意让她感动。
清风徐来,满院子的暧昧气息,曹元连忙咳嗽一下,掏出那本囊山草集,给窦婉儿过目。
窦婉儿一目十行,逐渐入心。原来这世界上还有如此众多的灵草,存在奇山异境之中。书中记录的百多种的灵草,千奇百幻的妙用,医治百病,脱胎换骨,刷新了她的认知。
一刻钟后,窦婉儿还在沉迷看着囊山草集 ,曹元轻声叫唤,她才醒悟,连忙把书合上,递给曹元。
“这书留给你吧。”曹元道。
“你还需要它,不是要去十万大山,也许能采到灵草。”窦婉儿脸庞微红。
“书籍留在府中,你先看一遍,明日你让李叔送到曹府。”曹元道。
“好啊。”窦婉儿欣喜道。
双眸晶莹,凝视曹元良久。
不知为何,窦婉儿有种朦感,她与曹元之间,注定隔着一种看不见的距离。
曹元被看到不自然。
“公子今年年龄几何?”窦婉儿突兀问道,可见面纱之后脸庞通红,露出面纱的耳根都红了。
曹元愣神,“应该满十八了吧。”当初年约十六未满十七,离开屏南县,历经长冀郡黑鹰营,又在荒巴城十万大山呆了近一年,再来到京都。似乎就是一转眼的时间。
窦婉儿目光有点黯淡,她的年龄比曹元大龄一年多。双眸微抬,目光迷离,见曹元的长发只用一锦布束紧,几丝零乱。
“我帮你绾发”。窦婉儿说道,说完自顾起身,去屋内拿梳子。
曹元愕然,不知作何回答。
不一会,窦婉儿出来了,手拿一把木梳和一支玉簪,脚步轻移,走到曹元身后。
曹元连忙起身,还没说话,窦婉儿示意他坐下,“很快的。”
纤手一拉曹元袖肩 ,曹元只能坐下。也不待曹元说话,窦婉儿解开曹元束发的锦布,让一头的乌发飘落下来。
一只温暖的手,轻撩起起曹元耳边长发,聚拢在头顶。
大唐国世家子弟,年满十八,要举行冠礼。就是成年礼。
冠礼就是把平时散漫的披发或束发,绾成矗立头顶的锥型发髻,穿插上发簪,或戴上礼帽,标志男子真正成年了,可以出去征战四方。
时间漫长,气氛暖昧,曹元只觉得一股女子幽香弥漫在身后,窦婉儿的气息就在脖间。
最终,锥髻束成,再用一支玉簪穿插定固。
窦婉儿退后两步,道声可以了。
曹元起身,转身对窦婉儿施礼。只见他绾发之后,风度翩翩,清新俊逸。一股成熟潇洒之气质。窦婉儿脸庞火热,微微眩晕。
“时间不早,曹元告辞。”曹元告辞。
最终,依依不舍送到齐王府府大门,见那飘逸的身影远去,窦婉儿失落伫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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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曹府,
虞氏惊呼,呼唤曹康出来。指着自己儿子的锥髻,说不出话。二人可是知道曹元生性随便,长这么大从未绾发过。今日见他绾成锥发,还插一支玉簪,一股成熟男性模样。
穿插一支玉簪是怎么回事。成年礼了?入朝为官了吗?
“谁帮你绾发?”虞氏问道。
“今天去了齐王府,郡主帮我绾的。”曹元直接说道。
虞氏和曹康脸色马上多姿多彩。
还没等二人高兴多久,曹元又道,“我准备离开京都一段时间。”
刹那在场静默无语。孩子已经长大了,父母已经不能影响到他的决定了。
曹元拔掉发簪,要卸下锥髻。虞氏制止,“晚上再放下,今日就当是成年冠礼。”
曹康出府买了几样菜,一瓶酒。
这夜,一家三口,温馨漫长。
这日,
阳光普照,城墙巍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