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元,我跟你就不客气了,谢的话不说,这是你要的东西,少帅亲自给你办的。”李晚菘将两个小盒子递过去。
沈雨桐则递来几条大重九香烟,感激道:“我知道你很忙,可过年的时候一定要聚聚啊,我和小花她们想亲自谢谢你。”
“别放在心上。”赵三元拍了拍腰间,“真要谢我就让小李子再给我整点子弹,快打没了。”
兜里有枪,心里不慌。
火器虽然算不上无往不利,但泛用性真的强。
“行,回头就办,还有东大的事,按照你标注的那些坐标,二十七个堕婴尸体都已妥善收殓,暂定葬在苏家屯的金山以北,如果你有别的想法可以调整。”
赵三元点了点头,“就这么办,不用看我面子上厚葬,咱们不欠那些孩子什么,只需真正的入土为安即可。”
凡事遵从本心,太过刻意很容易过犹不及。
堕婴们是惨,可要分清责任,除了他们的父母之外,谁也不欠它们,能帮一把已经是善心爆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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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空回去跟五姐说一声让她多准备个房间,最好在炕上支个锅子,酒要是不够就麻烦五姐买点,哦对了,再整点哈尔滨红肠,我有用。”
李晚菘问问惊讶,“是有朋友到?要不我做东下馆子吧,喝完再去泡个澡舒坦舒坦。”
赵三元吐出一口烟圈,“别了,这人脾气古怪,怕你伺候不好再削你。”
“谁啊?脾气比你还臭?”
“我师父,也是老康的师父。”
!!!
李晚菘浑身一激灵,立刻意识到问题严重性。
“兄弟你放心!这事我下午亲自办,绝对让老爷子挑不出毛病!”
虽然信息量过于巨大,也根本没见过传说中的师父,但看赵三元和老康的本事就知道了。
俩人的师父那得是何等神仙人物?
三元能安排他住李家,那是真没当外人。
感动又忐忑。
李晚菘不再废话,带着沈雨桐往中街去,必须把奉天城内最正宗的哈尔滨红肠全包圆了。
而赵三元哼着小曲儿溜溜达达。
能让他这般平易近人的原因,自然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回到身边。
来到吕家药材铺后院,老态龙钟的吕父坐在院中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丝毫没有儿子差点嗝屁的担忧,跟特么过大年似的。
“贤侄来了?老夫都说不用麻烦,搭人情没必要啊。”
赵三元将两个小盒子递了过去,“秀才是我兄弟,为他忙活忙活是应该的,这两盒吗啡走的是军方路子,能让他少遭点罪就少遭点吧。”
这年头吗啡有多金贵就不说了,其结构式刚刚定型没几年,在列强那边都是紧俏货。
能搞来两盒吗啡,路子确实够野。
“话说叔啊,照您这么喝法,身体真够呛能遭得住,差不多就行了呗,别成天到晚喝啊。”
“瞧贤侄你说的,叔我高兴啊。”吕父压低声音道:“自从你们小哥几个从孙家湾回来后,一趟干死两个小鬼子阴阳师,苍天有眼!你说我能不美么?只可惜不能把它们的狗头拿回来祭奠我父亲和长子。”
赵三元略感无奈。
在吕父的心中,恐怕血海深仇早已胜过一切,但这事没法评价,更没法去劝人大度,否则会天打雷劈的。
“秀才他真没啥大事?”
“放心吧,我这把老骨头虽不能提三尺剑,可医术还算过得去,又是我唯一的儿子,保准他不出仨月就能活蹦乱跳。”
赵三元大大松了口气。
昨夜实在过于凶险,若没老康施针帮其紧急止血,恐怕撑不到吕父施救。
“那行,叔您先喝着,我进去看看秀才。”
屋内温暖如春。
火炉上烧着水壶,滋滋作响。
床上的吕秀才还在沉睡,脸色虽是惨白,但相比昨夜要好很多,就是胸口绷带缠的里三圈外三圈,跟个蚕蛹似的,药味刺鼻。
老康靠坐在床边打着呼噜,哈喇子流了一地,看样子真的累坏了。
但赵三元不惯毛病,先对着手掌哈口热气,然后照着老康的脑门就是一巴掌。
“到饭点了?”老康被扇的一机灵,茫然看着四周,等感受到赵三元不善的眼神后,他赶紧赔笑。
“咋了老弟,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