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王严恕尾随高迈、丁小苗一事,却与查清户碟信息此事无关。
在查到户碟丢失之前,皇城司已经发现了沈充在汴京中的行踪,原来他一直藏在大相国寺中。皇城司便着人盯着。十一月十七日那晚,沈充忽然离开大相国寺往城东枣冢巷子去了。皇城司便邀王严恕一起跟踪。
之所以邀得王严恕一起,乃是因为在皇城司与开封府之外又有一拨人对沈充有所企图。不过那拨人的背后之主却是官家面前的大红人,所以皇城司与开封府一直睁着眼闭着眼,只要他们不胡作非为便不过分出头。当晚邀王严恕乃是为了一起见证,事后好相互开脱。
那晚,沈充出了大相国寺后一路上被三股势力盯梢。后来,那拨人选择在他离开枣冢巷子后开始动手。王严恕等人只在暗中旁观,却不出手阻止。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沈充自枣冢巷子往西逃过一座桥后,黑夜中不知从哪现出两个小孩,装神弄鬼,将那拨人耍得团团转。最后惊动了驻扎在艮岳的禁军,那拨人尚未胆大包天到与禁军冲突,当即跑得无影无踪。
再后来,沈充与那两小孩往南逃,又躲在土地庙中诸事一概不落地落在他的眼中。半夜时分,沈充独自走了,皇城司便跟梢过去。王严恕则盯上了两小孩,并在高迈、丁小苗用早餐时候在铺子里,待小孩用完早餐又跟在身后。王严恕凭直觉认为两小孩有些故事,或许可以搜寻与众不同的线索。
途中高丁二人的银子被人偷去,十分泄气便没有回东城找阿爷。否则一旦二人回到信王府周边,依王严恕的能力一定会将他二人与赵榛联系在一起,进而寻到突破口。可能也就不需要调查户碟丢失这些后来的举措。
……
韩鸿羽听王严恕解说起来鞭辟入里,更加佩服,由衷地赞叹道:“王法曹通晓办案,我们认为不可能办到的事王法曹却信手拈来,思路清楚,令人钦佩。”
说完之后,韩鸿羽也就不再避他,直接对霍叔白道:“如今信王的行踪已经查清楚了,对上官有了交代。而信王今天所见之人是沈充,观他言行举止可知这沈充极得信王青睐。从目前线索来看,沈充或与钦案有关联,而信王又与沈充有联系,二人莫非……那么钦案岂非与信王……”他话到后来终觉得不妥,心中虽有百般考虑却不敢尽言,所以不免吞吞吐吐。
霍叔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迟疑了一会,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韩大人所言……自是不错。不过,据我所知沈充与那位……有干系,则信王与那位……”他说着指了指正北边,心中那人的名讳倒不敢轻易挂上嘴边。
韩鸿羽自然知道事情的轻重,垂下眼睑,思索了片刻道:“有些事情,即便咱们心中清楚也做不得主。我想霍大人与我直管向上司如实覆命便可,其他的自有上官安排。”
霍叔白听了之后,毫不犹豫地点头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