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鸿羽听了之后,亦出言夸奖道:“霍大人有此得力干将,难怪办案进展神速。若不是王法曹,目前我们手头所侦之事必是一筹莫展。”
王严恕急忙摆手,表示不敢居功。
霍叔白哈哈笑了一声,忽然问道:“老吴呢?身体又有恙不能视事?”
他口中的老吴自然是皇城司另一勾当吴干,便是那日与韩鸿羽一起藏身在汜水村外跟踪赵榛之人。
韩鸿羽心中清楚自己这位老同事向来明哲保身,知晓眼下侦办之事棘手、关系错综复杂,便托病撒手不管。但这些话又不好于霍叔白明言,故只能笑笑,有意转换了话题:“霍大人如何获知信王回城的消息?便今日为我揭开谜底吧。”
听他这么问,显然已经查明了赵榛的动向。
韩鸿羽那日与吴干自汜水村返回后,恰逢霍叔白自李回营中回来。二人商议派人到陈桥驿盯住信王,从中发现蛛丝马迹。谁知信王已不在陈桥驿,好像人间蒸发一样突然失去了踪迹。二人又连寻数日,毫无线索。不过,很快查出随信王出使的大队人马已经落脚在襄阳。但信王亦不在那里,金营中也无消息传来。一时间,信王到底去了哪里成了二人百思不解的难题。
谁知前两日,霍叔白突然过来告知发现了信王的下落,就在汴京城中。韩鸿羽一头雾水,几次询问霍叔白从何获知这一消息,霍叔白却始终卖着关子不愿吐露。
今日韩鸿羽再提此事,霍叔白便指着王严恕道:“此事乃王法曹的功劳。他既然在此,便由他向韩大人说吧。”
王严恕推辞不得,便将屁股磨向韩鸿羽:“韩大人,卑职接霍大人钧令后一直在思索当从何下手。前日,卑职脑中灵光一闪。想起来平时办案之中,若是遇到失踪之案当怎么办?若说失踪,无外乎两种可能,要么被外界有意阻隔、要么主动隐蔽了姓名。而我们要查的那人身份显赫,当不会被外界阻隔失去了讯息。所以,只有一种可能,便是他主动隐姓埋名。”
他这么一说,韩鸿羽猛然间大悟。
王严恕既有此推断,便循此展开调查。很快,他查出随赵榛出行的队伍中有一个叫夏言的刑部官员。刑部可以接触到户籍官碟,王严恕当即到刑部调取夏言经管的户碟信息,果然发觉存在空白户碟流失情况。王严恕如获至宝,赶紧抄好这些户碟文号,派人在汴京中按号缉索。后来,果真在城西大河坊一处赁户抄报的租户信息中发现了丢失的户碟文号。至此,赵榛在汴京落脚的地方已经暴露在他视野中。后经数日探查,最终确定化名李秦李三郎之人乃信王赵榛无疑。当然这些事都是暗中进行的,赵榛却丝毫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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