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建个屋子。
这倒是难不倒客长卿。
山上尽是高大的树木,他当天便用抓来的两只山鸡去山外的村子里换了把利斧。
第二日与晏春晓一起寻了个避风的山坳,就近砍了数十棵粗壮的大树,又过了几日,一栋结实的木屋便建在了山坳中。
“晏郎,咱们有家了!”
“家!”晏春晓望着眼前的木屋,眼睛亮亮。
客长卿兴奋地将晏春晓抱起来转了几圈,仍不松开,干脆直接将人抱进了屋中,打着戏腔道:“这屋子,郎君可还满意?”
“甚好!”晏春晓从他怀中蹦下,高兴地挽了个兰花指,唱道:“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晏郎为我建新舍,夫妻双双把家还。你我好比鸳鸯鸟 ,比翼双飞在人间。”
唱罢,晏春晓又对着客长卿深情地道:“长卿,只有这屋子,还算不得家。”
客长卿以为他是指屋中空空,还无床铺桌椅,忙道:“晏郎放心,我这就去砍些木材,今日先将床做好,明日我再去......”
“长卿。”晏春晓捂住他的嘴,笑道,“我是说,只有这屋子不算,屋中有你有我,才是真正的家。”
“你说的对!”客长卿呵呵地笑着将晏春晓搂到怀中,“你我便在此长相守!如那鸳鸯鸟,比翼双飞到白头。”
......
客长卿当时所言皆是真心真意。
然而,水满则溢,月满则亏。
起初两人干劲十足。
一桌一椅,一床一榻,客长卿逐个添置。一粥一饭,一针一线,晏春晓慢慢摸索。
白日客长卿去林中狩猎,晏春晓便在房前屋后种些瓜果蔬菜。
夜晚得了空,晏春晓兴致上来便给客长卿来一出《西厢》或是《桃花扇》,需要小生来搭戏的时候,客长卿便客串两把,有时唱跑了调或唱错了词,两人便笑作一团。
但几番寒暑下来,昔日的欢声笑语渐渐被因琐事而起的争执代替,即使不吵,相对而坐,也常常是沉默无言。
晏春晓自小便被作为旦角培养,为了苗条的身段和婉转的嗓子,没干过半点杂活,成名之后,更是起居有专人照顾,吃穿用度都不用操心。
如今凡事却都要亲力亲为。
客长卿狩猎是好手,但洗衣做饭,缝制衣衫却都不会,晏春晓只得自己摸索着做。
粥做糊了,饭做生了,衣衫补了不如不补,种的瓜菜被山中鸟兽啃食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