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行人道别后,瑞文带着家人们在街上闲逛了起来。成排的汽车旅馆向道路中央伸出花花绿绿的招牌,以各自的方式吸引着途人的眼球。其中,有两种内容最为常见:美女和黄金。
福尼亚地下金矿的传说至今依旧像魔咒般吸引着为数众多的投机者。不少旅馆以此为噱头,声称他们手头掌握着一些和地下矿脉有关的线索,包括煤矿,金矿和宝石矿。
在许多文学作品和电影中,这些矿物被称作“索命煤”,“血黄金”和“亡灵钻”。开采它们的过程极度危险,岩石的诅咒和居住在地底的怪物都是巨大的威胁,每深入矿坑十米,就得向更深处投入献祭品,高昂的成本让许多正规开采者却步,因而部分珍贵的矿藏仍然静静地躺在地底。
嘶......刚才那伙人不会是淘金者吧?他们愿意载落单的卡梅隆一程,但一看见金,他们就开始有所戒备。
下矿需要献祭品,而他们看起来显然不是特别有钱。
“瑞文先生,怎么了?”金有些不解。
“我总感觉刚才那些人有点怕我。”
“他们早就该害怕的。”瑞文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
事实上,他真正担心的是那群人的安危。如果他们胆敢对卡梅隆不利,下场只会是变成对方的一盘小菜。
走过两条街,他为家人们选了一间看起来不那么糟糕的旅馆,准备暂时下榻一天。如果内部环境太差,他还可以把金和利奇带回家睡。
这间“金玉旅馆”主打的显然是淘金梦的噱头。大厅的一面墙被做成了陈列柜,满满当当地塞着夹带丝丝金光的石头。一台矿石收音机播放着吱吱呀呀的流行音乐,活像一支被堵住了的小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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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巨大的地图占满了大厅的另外一面承重墙。上面是福尼亚区和欣帆区的详细地貌,画着上百个红圈、交叉,以及无数条小蛇般弯弯曲曲的红线。
正当瑞文打算驻足观看时,长相恬静的前台小姐微微清了清嗓子。
“我要一间最好的套房。能给我讲讲那些红叉吗?”瑞文随手指向价目单。
前台顺着瑞文的手指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这些故事本来是随酒水附送的,但我可以破例一回。你去吧台找科勒,要杯免费的杜松子酒。”
她收下瑞文推来的钞票,认真地数了数,推出一把找零。
“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瑞文递出了冬青木胸章。
“这东西什么来头?”
前台小姐来了点兴趣,伸头看了看那枚刻着大字的金色小盾牌,微微叹了口气。
“如果我能拥有这个,也许我就不用每天在这和客人眉来眼去,重复几块石头的故事了。”
“哦?”
“这是一张进入冬青木剧组的入场券。当然,能进去并不代表那些人一定能出名。更多情况下,他们会永远成为一块美梦的垫脚石。”
她抬起头,仔细看了看“道姆先生”的脸。
“要我说,你可能有点希望。”
“多谢赞美。”瑞文接过房门钥匙,先去顶楼看了看房间,发现比许卡格的龙虾旅馆好得多。
“当然,和丽人湖酒店完全没法比......唉,由奢入俭难啊!”
房间的墙面上挂着许多幅画,描绘着福尼亚区淘金热的顶峰时期。人们用巨大的筛子过滤运河里的淤泥,从沙子里寻找砂金。这些图画着重描绘了人们手部的变化,河水在从地底带出黄金的同时也带出了微量的岩石诅咒。久而久之,这些淘金者的手脚都变成了石头,稍一使力,手指就会破碎成粉末。
安置好家人和猫咪,瑞文来到楼下的餐厅,找到了位于角落的吧台。这里的酒吧依旧保留了限酒令时期的部分特色,包括只留一个小口子的吧台挡板。
“劳驾,科勒先生,我是来拿我的免费杜松子酒的。”
吧台挡板后传来了一阵叮咚声。两分钟后,一小杯略带杂质的杜松子酒被“咚”地放在了桌面上。
“一杯一个问题。”挡板后传来了粗哑的声音。
“如果你酒量不行,叫你同伴帮你喝。”
瑞文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那些柜台里的黄金矿石,真的是你们从地里开采出来的吗?”
“如假包换。”对方回答。
“在那个连河水里都流淌着黄金的年代,死亡还不是犯罪,各家各户都爱生养,动辄十几个孩子。因此,找颜色比现在要容易得多。”
“找颜色”应该是本土黑话,瑞文心想。
从漆黑的岩石中寻找一抹财富的色彩,倒挺符合淘金者的心境。
“能告诉我当年你们是沿着哪条路线下去的吗?”他又续了杯酒。
“我可不建议你走我们的老路。”科勒在柜台后说道:
“今夕不如往日,有购买献祭品的闲钱,干嘛要来追寻那一点颜色?”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瑞文坚持道:
“比佛利大道以北。那条山道是一位和我们熟识的餐厅老板最先发现的,就在冬青木大字的后面。”
科勒停顿了一下,似乎陷入了沉思。
“不过,那里倒是有样别的东西,比金子更加值得你去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