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原来已经结束了。我刚才听见没动静了,还特意等了一会,想等你们全部咽气再说。”她平静地说道,算是打了招呼。
很明显,她这种做法才是奥贝伦侦探的常态,在事情结束之后从容地分析残局,从中获利。
侦探要在犯案成为过去式之后闪亮登场,这是许多人的座右铭。
像自己这种在犯案进行时就直接破门而入的,显然不符合大多人的常识。
“不得不说,你表现得有些像个反社会人格。我听说旧时候是这么称呼的。”雪莉福德蹲在地上确认了一下赫德森的状况,在意识到对方还活着之后耸了耸肩,又把目光投向了厨房地面碎裂的白瓷汤勺,客厅墙上的旧照片,那里面只有她一个人。
“我和她约了个时间去餐厅。挺不错的一位女士,长相和身材都很好,我很不希望她因为不可抗力爽约。”瑞文用毫无起伏的口吻,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
雪莉福德的下一句话让他绷紧了神经:
“这是两星期来这个街区第五起入室案,你是唯一一个救下被害者的。”
见瑞文张口还要追问,她竖起手指:
“再说下去就要收钱了。这种小事情不会出现在报纸上,尸体早就被埋了。”、
瑞文清了清嗓子,站在原地,冷冷地说了句:
“把这里清干净。”
地面上的血迹“乖乖地”爬了起来,在地板上汇聚成一团,又变成了一条看起来很乖巧的小蛇,一摇一摇地越过雪莉福德的两腿之间,爬到厨房的水槽边,用尾巴拧开水龙头,把自己给冲走了。
看着导演偶尔可爱的一面,瑞文皱了皱眉头,对上了略显惊讶的雪莉福德的双眼。
“如你所见,这里不需要叫收尸队。这人是我揍趴的,身上的东西理应归我。如果你足够乐于助人,就请照看赫德森女士直到她醒来,别说我来过。”
在新德市有警察的那五个区,人们更倾向于完完整整地保留案发现场。他曾听过一个笑话,一个侥幸逃脱变态侵犯的少女被建议在警察介入前不要洗澡,以最大程度地留下犯罪证据。
“等等。”雪莉福德在他即将拎起贝朗先生走人之前叫住了他:
“我还没说完。虽然报纸上不会报道,但我在调查这系列事情。是第二位受害者的家属委托我的,这也是我在这里的原因。”
瑞文没有停下手头上的工作。见主动权有转移的趋势,他平静地开口道:
“去我家聊,那里让人头脑冷静。毕竟,‘冷静’这个词里就有‘冷’的意思。”他来了句捷特风格的冷笑话。
“对了,先帮我处理好赫德森女士。”
“恕我直言,‘处理’这个词里也带有一定‘砍头’的意思。”雪莉福德回嘴道。
“顺便帮我问问她发生了什么。你应该庆幸她还活着,否则,类似的事情估计再发生十几宗你也不会有眉目。”
瑞文搬起仍在挣扎的贝朗先生,慢慢拖出了屋子。如果这事情真如他所料,那也许还真的只有他一个人能破得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