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很久了?”
“嗯,可能有一个小时吧。来旅游的吗?”护士帮她调整病床,往她后腰垫上枕头,补充道:“你等那个帅哥警察回来跟他说吧。”
她往床头柜上看看,没有手机,也不见包,该不会是被海浪冲进海里,一块儿丢了?这可就麻烦了。
周行之缴完费回来,看人靠在病床上,盯着病床前的栏杆发呆,眼神麻木,不太聚焦,有点神情恍惚。
“醒了?还有哪儿不舒服吗?”他鲜少用这般温柔的语气与自杀的人说话,但是眼前这个女孩让他想知道发生什么样的事能让她跳海轻生。
褚悦收回眼神,调整心绪,对床对面的警察说:“今天谢谢你,我的包有看见吗?”
周行之走到床头柜,拉开抽屉,把她的包递到床上。
打开包,里面还有换下来的湿衣服,她随身用来写生的画册也被沾湿,印着水印,证件都在,手机关机了。
“说说吧,为什么要自杀?”周行之再次走到床对面,倚靠在扶手上,双手交叉抱于胸前。
“自杀?”褚悦抬头,眯缝着眼看向这个警察,人还挺高,穿着警服,黑色警裤和......一双拖鞋。
“你都跳海了,还不是自杀?”男人皱眉,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还没恢复,总不可能以为自己刚刚是在玩水吧?
褚悦看清男人警服上的警号,问道:“你是派出所的?叫什么?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周行之当警察一年,还是第一回被当事人这么问话,不禁低头笑出声。他走到褚悦跟前,拉来床头柜边上的椅子坐下,靠近床上的人说:“这话应该我问你,姓名?”
褚悦的头还是晕,又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想让自己好受些。周行之看她这个样子,心莫名地抽动了一下,有点疼。
“褚悦,住在滨海酒店,来参加同学葬礼的。”
“褚悦...”周行之又重复一遍,看不出眼前这个人哪里悦,只有深深的忧郁和距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