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不谈这些宝贝科研人员究竟能不能发现、甚至是计新高效手性催化剂,单单说人家已经开始从事不对称催化研究这一点,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了……如果连EPC合成的原理、途径、工艺都不懂的话,你谈个屁的手性催化剂研究!
而这些“基础”,对于杨默而言,已经完全够了!
他完全可以想象,如果能获得卓玛丽那几位朋友的友谊和技术指导,在通过各种途径购置到相关仪器设备后,有实力逐步开始生产EPC合成药品的他,在未来介入CXO赛道的时候,手里捏着何等一张王炸……要知道,在真正的前沿技术方面,国外对于华夏可是很提防的,哪怕是合资企业,华夏的人员往往都不被允许观摩核心工艺,甚至在修设备时,一个螺丝要拧几下都不让你知道,就更别提EPC合成这种在当下的国外也是宝贝的工艺了。
可以说,一旦卓玛丽的这些朋友能够让EPC合成工艺落地,他就能在仿制药和原研药的药效品质上,与国内的同行们形成代差!
只不过……
深深吸了一口气,杨默紧紧盯着卓玛丽:“卓姐,我冒昧地问一下,您这几位朋友,是在什么单位上班?”
卓玛丽笑吟吟地看着他:“还能在什么单位上班,都是在二三级的研究所里混日子啊……齐鲁、津门、冀省的都有。”
说着,这位水蜜桃悠哉哉将杨默杯中已经凉掉的茶倒掉,然后给他续了一杯热的:“话说回来,好像老弟你之前也曾经跟我一个朋友间接打过交道呢……当初商业示范区刚起来那会儿,你不是在招商公司的办公楼里搞了个推荐产品展示大厅么,我有个朋友就是省科学院下属的酶研究所的……想起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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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默闻言,顿时隐约回忆了起来,恨不得给自己甩上一耳光。
自己怎么忘了省科研系统下面的二三级单位里,就有专门研究各种各样酶的呢?
这猪脑子!
而卓玛丽见到杨默脸上那很有些剧烈的情绪波动,则是如同吃了人参果般的通体顺透。
看样子,这份礼物算是送到杨默的心头上了,也没白瞎自己昨天累了一整天。
嗯……
没错,就如刚才杨默没去计较卓玛丽言语中的时间BUG一样,卓玛丽送出来的这份大礼,其实是昨天才临时整理出来的。
原因很简单,在得知土狗同学在项目听证会上的遭遇,并且最终是由杨默出面给她兜底之后,卓玛丽立即意识到这是一个极为难得的机会……杨默对于自家这位发小的重视和照顾,但凡眼睛没瞎的人都看的出来,你直接去跟杨默套近乎或许会碰的一鼻子灰,但以土狗同学为跳板,却要容易的多。
当然,土狗同学虽然看上去傻乎乎的,但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容易走进这姑娘的心房……尤其是她这种价值观和做事手段跟土狗同学南辕北辙的人,吕莹莹没对她横眉怒眼就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所以,土狗同学只能作为一个名义上的跳板,或者噱头,真正要跟杨默拉近关系,还是得跟正主面对面才行。
但是杨默这个人却是个防备心理极重的人,你贸然跟他表示亲近,只会让你失分,然后碰一鼻子灰;
所以,像她这样的“外来者”,要想跟他建立私交的话,首先就得证明自己的价值,然后缓缓图之。
只不过让卓玛丽感到无奈的是,自己的本职价值似乎并没有得到杨默的认可,所以要想让这位主正眼瞧上自己一眼,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好在土狗同学的农村基层连锁项目出问题了,而且隐患还不小,这就给了她另一个切入的契机……既然自身的本职能力得不到认可,那她只能展现自己资源的丰沛性了。
向杨默证明自己是有价值的,还帮着吕莹莹这位发小所主导的项目消弭了重要隐患,于公于私,你都该感谢我,然后给我一个朋友的身份吧?
所以,在前天得知项目听证会上的种种情况后,卓玛丽是一晚上没睡,仔细琢磨着自己的切入点。
而在一遍又一遍的推演中,曾经好几次出现在大华公司重要合作机构名单里的某家酶研究所进入到了她的视野……虽然她并不懂制药,但直觉告诉她,同样是生物化学领域,这家酶研究所应该可以给她提供一些有用的指导信息。
所以第二天起来后,她第一时间就给这家酶研究所的朋友去了个电话。
令她意外的是,她的直觉没错,她真的在只言片语中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然后按照对方给出来的思路和线索,足足又给另外几家类似的研究所去了电话,前后畅聊了足足将近两小时后,才最终确定了这份大礼。
而从杨默的反应来看,自己这份大礼算是送对了,也不枉她费了那么多周章。
………………
短暂的激动后,杨默再度冷静下来,定定地看着卓玛丽:“卓姐,我也不瞒你,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那可真的帮上我大忙了……只不过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有些事情我需要问清楚,请你谅解。”
卓玛丽见状,也认真了起来:“老弟,我省的,有什么想问的,你直接问就是。”
杨默点了点头:“首先,我想知道,你这些朋友,能做多大的主?”
卓玛丽沉吟了一下:“我也不瞒老弟,虽然我的这些朋友混的不咋地,但最次的也是课题组的负责人;至于混的好的,则是兼职负责拉赞助资金的,身上怎么也背着一个主任的称号。”
拉赞助资金的?
杨默有些傻眼。
课题组的负责人究竟有多大的份量他还算了解,但混得好的却是兼职拉赞助资金的……这是什么跟什么?
卓玛丽有些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老弟,我看你是在钻探公司待久了,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
“你知道如今国内的科研机构日子有多不好过么,除了少部分机构外,就连那些国家级的研究所,一年能拨款个几十上百万就已经阿弥陀佛了,这就更别提省一级和省级下面的二三级研究所了。”
“所以,你别小看我那些负责拉赞助朋友,在这个十万块钱的科研资金就能让人求爷爷告奶奶的年代,你能帮着单位拉来二十万赞助,别说一个主任,就算给你安排个副所长都没问题!”
说到这,卓玛丽叹了口气:“实际上,要不是这几年都是我在一直帮着他们协调赞助资金,我那些朋友也未必会把我当回事……毕竟做学术的,脑子都有些轴,跟我这种外行人真的聊不到一块去。”
“可偏偏如今的各种实验仪器和进口耗材又贵的要死,要是没有莪帮着他们每年协调赞助资金,他们的研究课题早就进行不下去了……所以几年相处下来,即便依然聊不到一块去,但如果我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去求他们帮忙,他们想必是不会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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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十万块?
一年?
虽然杨默知道这年头的科研机构和科研人员过的很窘迫,搞原子弹的教授还没卖茶叶蛋的小贩收入高,一些科研机构的研究员工资更是低廉到需要在下班后去当服务员来补贴家用,但是为了一二十万的赞助费用就卑微到了这种程度,还是令他升起了一股难以接受的悲凉感。
他很明白,卓玛丽嘴里所说的“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可以覆盖到的范围究竟有多大。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虽然东营指挥部是石油系统里公认的冤大头,但如果能把每年的那些钱全部都赞助到这些科研机构的话,那反而是真的功在当代了。
只是很可惜,指挥部每年的那些钱,基本上都是用在了其他地方;没听到以卓玛丽的家世背景,在这块都要用上“协调”两个字么?
想到这里,杨默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卓玛丽:“卓姐,我想问一下,你是怎么认识你这些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