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情形他又怎能不气得骂人?
“这废物指望不上了,把人拢一拢,我们杀出去!”
砍翻当面明军,鄂尔都立刻改变了布置。
先前他还想和刘良佐来个里应外合,哪怕不能将这股明军全部吃掉,也当将其彻底击溃。
可现在看来,不但吃掉、击溃完全没有指望,甚至一个不小心还有可能会陷在这里。
如此情形摆在他面前的也就只有拼死向前这一条路了。
当的一声。
鄂尔都用臂甲替身旁兵卒当下一击,反手便控着战刀往前划了一下。
“嗯?”
预料中的撞击声并没有到来,战刀甚至连半点阻碍都没有碰到,待他分出些心神往前看去之时却见那明军竟然躲过了自己这突如其来的一击。
小主,
好强!
鄂尔都心中不由赞叹一声,随即便将那兵卒的长相暗暗记在了心里。
他虽不如乌斯图强悍,但于战阵之间却也不是易于之辈,而这兵卒竟然能躲开这一刀,定然也是明军中的精锐士卒。
正巧这些时日,他麾下的兵卒损了不少,若能将其活捉,充作披甲人也算是不错的选择。
心念及此,鄂尔都却不动声色只是挪了几步便打算趁其不备来上一下狠的,可谁知他这边还未动手,却见那明军士卒已被人砍翻在地,而那动手之人他也认得,正是旗中一个年轻后生。
“这小子没这么厉害啊,难道是那明军只顾着防备我了?”
找到了合理的答案,鄂尔都倒也没太在意此事,可其后又遇到两个似乎不弱的明军却于转瞬之间被自己麾下斩杀。
如此却也由不得他不生出些疑虑。
只是战阵之间,乃是拼死搏杀之地,又哪来的空闲容得他细细思量此事?
不过柱香功夫,他的全副心神便被一句话引了过去。
“额真!外面没动静了!”
随着话语声入耳,鄂尔都心中顿时嘡地一声。
外面没了动静便代表着刘良佐所部被歼或撤退。
凭这些明军,歼灭刘良佐的可能是半点都不会有的,那么唯一的可能便只有他们撤了,将自己这三千人从车阵中骗出来后撤了。
“刘良佐!”
鄂尔都不甘地嘶喊回荡于战团上空。
此时回返车阵的道路已被无数明军死死挡住,而身前军阵虽已被他们钻出了深深一道,但距离突破却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再加上突然援军的突然撤退,漫说鄂尔都,便是连普通兵卒都已清楚地知道自己定然无法逃出生天。
“降了!”
“降了!”
“降了!”
阵阵请降之声不断从战团各个方位发出,显然是被他丢在一旁的降军兵卒已无再战之心。
平心而论,这些降军能坚持到如此程度,已比在大明时强了不知多少倍,可在鄂尔都看来这样的行为却直接葬送了他最后一丝突围的可能性。
“南狗!”
大喝一声,鄂尔都浑身气血翻涌,待周遭兵卒反应过来时他却已独自往敌方军阵深处冲了进去。
如此情形,谁都知道这是他在绝望之下发起的最后一次冲锋,随即自知在南人手中没有活路的百余八旗兵卒亦跟着他猛然冲入了明军阵中。
“顶上去!”
身在八九丈之外的吴志葵自然知道这是鞑子的垂死挣扎,朝亲兵百户喊了一声,随后便死死盯着鄂尔都的动向。
他原本以为在自己的一番施为之后应该很容易便能将这股清军吃掉,可谁曾想他们竟在彻底绝望之后爆发出了如此惊人的战力,逼得自己连亲兵队都派了上去。
所幸剩下的鞑子人数不多,而且在绝望之后他们也是只攻不守。
如此一来在付出一些代价之后,吴志葵的亲兵队还是将其挡了下来,而残余的几十个也只能围成一圈做困兽之斗。
“恭喜大帅,这一仗当灭了四五百真鞑子,便是算上天启年间也是一场大胜啊!”
待见战斗进入尾声,自然有人站出来歌功颂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