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明军队才会一败再败甚至连大理都险些丢掉。
若只如此,朱慈烺大抵也只会懊恼与自己的疏忽,没能及时对云南战事加以关注。
可在这份题本的后半部分,吴兆元却提出以严惩沐天波来平息云南土司的怨气,然后再于土司之中寻一对朝廷忠心耿耿的来接替黔国公镇守西南。
至于哪个土司是忠心耿耿的,题本里自是没有明说。
不过话里话外却都隐晦地提出了若不能对沙定洲给予一定的安抚,那么云南之乱当也极难平定。
“看看吧。”
朱慈烺面无表情地将题本往身子外侧一递,顾元镜便快步上前,躬身将题本接了过去。
他知道明军在云南被打得节节溃退,亦知道沙定洲之乱乃是等到大西军南下才得以平定。
只是他不太清楚,这一出是原本就有还是因为他的到来才出现了变化。
可不管怎样,这种行径真是让人又可气又可笑。
联系到顾元镜的说法,这个题本八成不是出自吴兆元之手,至少不是他心甘情愿所写。
否则依着这等老官,又怎可能犯下这等流程上的错误。
如此想来,情况便很明显了。
这个沙定洲竟妄想以此等手段来诓骗朝廷,也不知他是无知者无畏,还是觉得朝廷那他没有办法,只能捏着鼻子认下此事。
“陛下,这......这真是胆大包天啊!”
眼见顾元镜如此震惊,朱慈烺却也没有太过在意,待细细思量之后他却没头没脑地说道:“问问瞿式耜,他往云南的援兵到底派出去了没有。”
“陛下,这个臣知道。”
待听朱慈烺之言,便有一宿卫转身离开,但他不过走了三两步而已,却又听顾元镜的声音传了过来。
“广州未失之前,臣曾与广西前来运粮的官员问过,据其所言瞿中丞征了万余援兵去往云南,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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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什么?”
“但才过田州便收到了云南来信,说是让他们先退回田州,待将沙定洲引出老巢之后再一举歼灭。”
顾元镜这等反应,朱慈烺自能想到这援兵定是没有派出去,可当听到这等理由之后他却不由生出了一阵荒谬感。
平心而论,这个理由是能说得过去的,援兵未至的责任也不好落到瞿式耜头上。
毕竟云南这地方情势复杂,若能将地方土司从那不知经营了多少代人的老巢里引出来自是最为稳妥。
可说一千,道一万,援兵没有到达乃是事实。
朱慈烺虽不清楚云南的仗到底打成了什么样子,但看沙定洲这等嚣张表现,那位黔国公定然过得不是太过顺遂。
此等情形之下,朱慈烺又如何能不对这位瞿中丞略有怨怼。
随着心中念头的转动,他的面色早已从刚刚走出房门时的面带微笑变得阴沉无比,而眼看着陛下面色逐渐变化的顾元镜却不由腹诽了起来:
这个瞿式耜也太过马虎了些,前番靖江逆王生乱便是因他莫名其妙被俘而闹得大了,此番这沙定洲之乱又是因他马虎而闹得不可收拾,真不知钱阁老是怎么教学生的。
“信是以谁的名义写的?”
正当顾中丞不住埋怨瞿中丞时,陛下的声音却又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可当初他也是闲来一问而已,待听那等回答便本能地以为是沐天波或者哪个能在云南主事的。
更何况支援云南乃是广西的公务,他一个广东的巡抚却也不好深究。
这般情形之下,他又怎可能知道给广西的公函是以何人名义所写。
“这个......臣当时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深究此事。”
尽可能用最短的语言将自己从里面摘出去之后,顾元镜便略有些提心吊胆地等着陛下的反应。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话音落下之后陛下那边却迟迟没有动静,待过了近半柱香的功夫他才敢悄摸摸抬头看上一眼。
“传令江西,调张安、赵印选入滇平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