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家准备晚餐的沈渊,正切着菜,刀刃却猛地在案板上磕出一声脆响,他心头一紧,无端涌起强烈不安,拨打龚雪电话,无人接听。他顾不上关火,夺门而出,沿路寻去,恰在小巷口瞧见失魂落魄、满脸泪痕的龚雪,手中紧攥着那破布娃娃,身子抖得厉害。“雪,怎么了?” 沈渊奔过去,抱紧她,龚雪泣不成声:“那声音…… 又回来了,它一直在这儿,没放过我们……”

沈渊望向小巷深处,阴霾笼罩下,似有黑影一闪而过,他咬咬牙,决定不再坐以待毙,带着龚雪再度拜访陈婆婆。

陈婆婆瞧见布娃娃,脸色骤变,惊道:“这布娃娃怕是有人故意放在那儿引你上钩,背后怕是有双暗处的手在操控,想重启祸端。娃儿,你们近日可招惹了啥人,或是卷入啥棘手事儿啦?”

沈渊和龚雪面面相觑,绞尽脑汁回想,却毫无头绪。

陈婆婆沉思片刻,缓缓说道:“不管怎样,得先弄清楚这布娃娃来历,我听闻城中有个地下古董黑市,鱼龙混杂,啥稀奇古怪东西都在那儿倒腾,这布娃娃看着年代久远,没准能在那儿寻到线索。但那地方没个规矩,凶险得很,你们千万小心。”

两人谢过陈婆婆,稍作准备,便朝着古董黑市进发。黑市藏在旧城区一处废弃工厂地下,入口隐蔽,四周把守严密。

沈渊使了些巧劲儿,避开守卫眼线,带着龚雪溜了进去。里面灯火昏暗,摊位杂乱,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交织,弥漫着刺鼻的陈旧气息。

他们拿着布娃娃,逐个摊位打听,大多摊主要么摇头不知,要么眼神闪躲、闭口不谈,显然知晓这东西不简单,怕惹麻烦上身。

就在心灰意冷时,一个瘦高个摊主悄咪咪凑过来,压低声音说:“这娃娃我眼熟,前几日有个戴鸭舌帽、捂得严实的家伙拿来寄卖,神神秘秘的,只说急着脱手,价格好商量。不过那家伙看着不像善茬,我可不敢收。据我观察,他常出没在码头仓库区,估计落脚点在那儿。”

沈渊塞给摊主几张钞票,道声谢,便拉着龚雪直奔码头。码头仓库区阴森冷清,巨型货仓像一头头蛰伏巨兽,阴影重重。

正寻觅间,突然闯出几个彪形大汉,为首的满脸横肉,恶狠狠地说:“你们在这儿瞎晃悠啥,打听那布娃娃事儿的就是你们吧?哼,敢坏我们好事,今天别想走!” 言罢,挥拳便砸向沈渊。

沈渊侧身躲开,抬腿反击,龚雪在一旁焦急呼喊,又怕沈渊吃亏,捡起地上木棍帮忙抵挡。可对方人多势众,渐渐占了上风,把两人逼到墙角。“说,谁指使你们来的?” 大汉吼道。沈渊啐了一口血沫,冷笑道:“我们不过想弄清楚这布娃娃咋回事,哪知道你们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有胆做,没胆承认么?”

沈渊的冷嘲热讽,像一把利刃,狠狠戳在为首大汉的自尊心上,他恼羞成怒,额头上青筋暴起,宛如一条条愤怒游走的小蛇,嘶吼道:“嘴硬!今天不把你们收拾服帖,我这‘码头虎’的名号就白叫了!” 说罢,他大手一挥,身旁几个大汉如饿狼扑食般,再度合围上来,拳脚裹挟着呼呼风声,朝着沈渊和龚雪倾泻而去。

沈渊深知此刻处境凶险万分,他一边侧身闪躲,一边用余光留意着龚雪,生怕她受到重伤。龚雪紧咬嘴唇,手中木棍挥舞得虎虎生风,尽管手臂早已酸痛不堪,汗水浸湿了鬓发,却丝毫不敢懈怠,每一次抵挡都倾注了全身的力气。可毕竟男女力量悬殊,对方攻势愈发凌厉,一个不留神,龚雪被一脚踢中腹部,整个人蜷缩着摔倒在地,木棍也滚落一旁。

“龚雪!” 沈渊睚眦欲裂,怒吼着想去搀扶龚雪,却被两个大汉趁机死死钳住双臂,动弹不得。为首大汉满脸狰狞,一步一步逼近龚雪,蹲下身子,捏住她的下巴,恶狠狠地说:“小丫头,你男人挺有种啊,可现在你们落在我手里,不想吃苦头,就乖乖交代,到底是谁在背后给你们撑腰,让你们来搅和我的事儿?”

龚雪双眼喷火,啐了他一脸唾沫,尽管声音因为疼痛而颤抖,却透着无比的坚韧:“你别做梦了,我们没什么背后之人,不过是为求自保,追查那布娃娃诡异之事,谁知道碰上你们这群心狠手辣的歹徒!”

大汉恼羞成怒,抬手便要扇下去,就在这时,沈渊不知从哪儿爆发出一股蛮力,挣脱开束缚,合身扑向大汉,将他撞翻在地。

仓库里瞬间乱作一团,沈渊以一敌众,身上早已挂彩,衣衫被扯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溢血,但他眼神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像一头负伤却依旧勇猛的雄狮,拳拳到肉,与这群恶汉殊死搏斗。

龚雪强忍着腹部剧痛,挣扎着起身,捡起地上散落的砖块,瞅准时机,朝着围攻沈渊的大汉后脑勺砸去,大汉吃痛,转身怒目而视,龚雪吓得后退几步,但手中砖块仍紧紧握着,摆出防御姿态。

“哼,还敢反抗!” 大汉们愈发凶狠,可就在局势愈发危急之时,沈渊瞥见不远处一堆废弃的旧油桶,心生一计。

他边打边朝那边挪动,故意卖了个破绽,引得大汉们追来,待靠近油桶,他猛地用力推倒最上面一个,油桶顺势滚落,引发连锁反应,一时间 “哐当” 声响彻仓库,滚滚浓烟弥漫开来,刺鼻的油味呛得众人咳嗽不止。

沈渊趁机拉着龚雪,借着浓烟掩护,猫着腰在仓库里逃窜。大汉们手忙脚乱,一边咒骂,一边摸索着寻找他们。“别让他们跑了,这俩家伙要是出去报警,咱们都得完蛋!” 为首大汉气急败坏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