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邪祟尾巴

经多方问询,沈渊寻到一位在城郊独居、颇有名气的陈婆婆,听闻她有一双能看透阴阳的 “灵眼”,还擅长化解各种怨灵孽债。沈渊顾不上路途遥远,背着龚雪便前往陈婆婆那有些破败却透着神秘气息的小院。一路上,龚雪安静得可怕,任由沈渊背着,只是那空洞的眼神望向远方,似被抽去了灵魂的躯壳。

陈婆婆见到两人,皱着眉打量一番,随后烧了几张黄符,闭眼念念有词,待睁眼时,神色凝重地说:“这女娃的魂被锁在一处暗境了,怕是有极深怨念之物作祟,寻常法子难解难救嘞。”

沈渊 “扑通” 一声跪下,额头磕在地上,急切道:“婆婆,求您发发慈悲,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救她,我不能失去她啊!” 陈婆婆长叹一声,扶起沈渊,“罢了罢了,看你情深意重,我便试一试,只是这过程凶险,稍有差池,你俩都得搭进去。”

陈婆婆准备了诸多法器,有朱砂浸过的红线、古旧铜镜、辟邪铃铛等,带着他们来到一处荒废许久的古宅。据说这古宅曾是民国时期一个军阀的府邸,后来家破人亡,死过不少人,怨气冲天,是阴阳交界、邪祟易聚之地,也是解开龚雪 “锁魂咒” 的关键所在。

踏入古宅,阴森寒意扑面而来,灰尘在昏暗光线中肆意飞舞,腐朽的气味钻进鼻腔。沈渊抱紧龚雪,警惕地看着四周,而龚雪依旧毫无反应。陈婆婆在宅院里布下法阵,以铜镜为眼、红线为引,铃铛悬于阵角,随着她念动咒语,铃铛突兀地响起来,清脆声在死寂古宅中回荡,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突然,宅院里刮起一阵黑风,风中似有人影攒动、哭号阵阵,沈渊头皮发麻,却咬牙站在阵中护着龚雪。陈婆婆大喝一声:“孽畜,还不现身!”

只见一个身着血衣、长发拖地的女子缓缓从黑暗中飘出,她面容扭曲,双眼溢血,凄厉喊道:“他们欠我的,必须还!当年无情背叛,让我惨死,如今休想逃脱!”

沈渊心中一惊,不知这女子所言 “背叛” 是何过往,忙道:“姑娘,我们与你素昧平生,定是有误会,求你放过龚雪,有什么怨冲着我来!”

那女子却根本不听,伸手便要抓向龚雪,沈渊侧身挡在前面,手臂瞬间被划出几道血痕,鲜血滴落在法阵上,竟让铜镜光芒大盛,暂时逼退了女子。

陈婆婆趁机将一道符咒贴在龚雪额头,口中念咒加急,试图召回她游离的魂魄。

可那女子见状,愈发疯狂,周身怨气暴涨,冲破了部分法阵束缚,一时间,古宅里飞沙走石,梁木摇摇欲坠。

“哼,想救她,没那么容易,我在暗无天日里困了几十年,受尽苦楚,他们要偿命!” 女子嘶吼着,再次攻来

沈渊心急如焚,突然想到之前在医院对龚雪说的那些回忆,他大声喊道:“姑娘,过往恩怨我们不清楚,但我和龚雪真心相爱,我们也有许多美好回忆,如同你曾经珍视之物,若毁了我们,这份美好消逝,仇恨只会延续,不如放下,往生去吧!”

或许是 “真心相爱” 这四个字触动了女子,她攻势一滞,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陈婆婆抓紧时机,倾尽灵力加固法阵,手中桃木剑挥舞,划出一道道金光,口中喊道:“怨灵听令,前世已了,今生莫缠,速入轮回!”

在金光与咒语双重作用下,女子身形渐渐虚化,怨念如烟雾般散去,最后化作一缕清风,消失不见。

而龚雪在此时,身子猛地一震,灵魂归位,眼神恢复清明,看着伤痕累累的沈渊和周围狼藉一片,满脸惊恐与疑惑:“沈渊,这是哪儿?发生什么事了?”

沈渊喜极而泣,紧紧抱住她:“雪,没事了,都过去了,咱们回家。” 陈婆婆在一旁喘着粗气,欣慰道:“娃儿,以后多积善缘,莫再沾惹这阴邪事儿咯。”

回到朋友公寓,龚雪休养数日,身体与精神渐好,可那诡异经历像阴霾笼罩心头,时常半夜惊醒。沈渊为让她散心,提议回小镇一趟,重温旧时光。

小镇依旧宁静祥和,海风温柔,暖阳惬意。漫步在熟悉街巷,吃着曾钟爱的小吃,龚雪心情舒缓不少,脸上有了笑意。

“沈渊,多亏有你,不然我真怕自己再也醒不过来,那黑暗里,我像被关进一个无声牢笼,怎么也挣脱不出。” 龚雪依偎在沈渊怀里,心有余悸说道。沈渊轻抚她头发,“别怕,以后都有我,那些噩梦不会再来。” 话虽如此,可沈渊心底仍隐隐不安,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结束。

虽说小镇的时光如同一剂良药,暂时抚慰了龚雪受惊的心灵,让她能在暖阳与海风中寻得片刻宁静,脸上也重拾往昔的笑意,可沈渊心底那缕不安,却如蛰伏的暗虫,悄无声息地啃噬着他的镇定。

每回龚雪夜里从梦魇中惊醒,冷汗淋漓、眼神惊惶时,沈渊便愈发笃定,这场诡异磨难,或许仍有后续隐忧。

回城市后,生活似是波澜不惊地继续着,龚雪埋头于工作,试图用忙碌驱散残留心底的阴霾;

沈渊也佯装无事,全身心投入事业,可暗中,他时刻留意着周遭异动,家中每个角落、上下班的每条路径,都被他反复审视,仿若要从日常纹理中揪出那隐匿的 “邪祟尾巴”。

一日傍晚,龚雪下班回家,途中路过一个昏暗幽深的小巷。平日她定会绕道而行,可今日鬼使神差,脚步像是被一股莫名力量牵引,踏入其中。

巷子里弥漫着潮湿腐朽的气味,昏黄路灯在浓雾中氤氲出朦胧光晕,恰似一只只诡谲眼眸。走着走着,她瞧见墙角有个旧旧的布娃娃,那娃娃面容残破、污渍斑斑,却透着一股熟悉感,让她挪不开眼。

正欲俯身捡起细瞧,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阴森轻笑,那声音仿若贴着她脖颈传来,冰冷刺骨:“你以为逃得掉么……” 龚雪惊恐回头,却空无一人,死寂小巷只剩她急促的呼吸与狂乱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