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害……毒害……”秋言被这话语说的有些惊住,可自己的记忆力却突然涌现出了着身体正主儿的回忆。
那是他刚刚失去内力的日子,正主儿每日将自己关在房中,自怨自艾。
正主儿曾一度想过,自己的残破之躯还能做什么,他的心早就在得知体内的毒不能根治的时候,就已经死去了。
或者说,曾经的墨绝,也在那一刻死去了。
活着的,只是一具躯体,是为了不希望自己死去的长兄活着的孩子。
他也想过,干脆就遂了兄长的愿。既已无缘江湖,他小时的愿景又算得了什么?
可即使这样,他也做不到向兄长希望的那样,平淡的,苟活着。
从小习得的一身武艺因为身中奇毒而不得用,窃喜还能挥墨作画时,又被告知喜怒尚能伤他性命。
这般无用,他早已,忍受够了。
隐忍的生活着,据着自己的性子,一点点的磨去自己的棱角,毁灭自己的志气。
他越来越不明白,这样下去,活着的还是自己吗?
自己,真的还活着吗?
他不止一次的想要逃离,可兄长在救他之时,过给他的体内近一半的血液却成了不能肆意的束缚。
他的亲人,他亲人的亲人。
他每天面对的,除了无法解脱的自己,还有同样无法解脱的骨肉亲情。
然后,秋言看到正主儿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派遣了自己的心腹去买了毒药,药下在酒里。
可偏偏那个从不关心自己死活的嫡母,也就是男人的亲生母亲此时出现,拿走了他的酒,斥责他不知爱惜身体,斥责他不懂得珍惜长兄的一片心意。
而后在正主儿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喝下了毒酒,可这毒酒却立刻发作,根本没有留时间给人救治。
也就是说,并非正主儿的错。
秋言心中稍安,至少正主儿不是一个部分是非的人,如此他完成人的遗愿也就不算是错。
而柳克和风尉的安全也可以得到保障。
想到这里,秋言打定了主意,他想帮正主儿澄清这个事情。
“不是的。”秋言用尽全力开口,声音有些嘶哑,那一刻秋言似乎感受到了一股不属于自己的情绪和力量。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泪流满面。
而这具身体,也不再他的掌控之下,而是软软的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