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想到几百骑甲沉默的站在红衣女郎身后,就算面对朝廷御史也杀意满满,他心中就止不住的后怕。
黑石卫卒们眼中只有谢家女君而没有朝廷,又想到谢娴那桀骜不驯的样子,对待身为琅琊王氏和朝中御史双重身份的王炙,没有半分敬意。
哎!国朝声威不震边陲,谁让人家黑石卫卒吃的都是谢家米粮,上位没有半点底气,这怪得了谁。
屋中两人谈完,杨茂竭力表现自己,拍着胸脯说要使人去两部说和,在御史面前争取表现,而王炙只是不置可否的夸赞几句,并未在多言。
王炙走后,杨茂吩咐道:“派两个人去金人那里,探探他们的底,告诉黑水谟劼,适可而止。”不然影响到了商道的生意,他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御史那里.......”亲卫迟疑,刚才主上不是答应御史要尽量说和吗?如今却.......。
杨茂面色阴沉,嗤笑一声:“一个毛头小子罢了,哄几句乐呵乐呵,怎能当真,若不是看在他出身琅琊王氏的份儿上,哪值得老夫在这浪费口水。”
“驿站那里,交代他们,吃的喝的以最高规格安排好,若出了纰漏他们就都别活了!”
“诺!”
王炙以御史的身份,对铜关事务进行查验,当然也就是做做样子,他白天在城里观景采风,晚上回驿站歇息,后面几日上门拜访了嵇仓,两人相见恨晚,吟诗作对、煮茶烹酒,好不快活。
这消息传到杨茂耳中,顿时放心下来,他后面几次求见送美人美酒,王炙都避而不见,如今一想,王氏嫡子,什么没见过,不吝女色也是正常。
文人只和文人玩到一起,天天在一起就聊那些不着边际的事,美其名曰清谈,难怪能与嵇仓混到一处。
至于他被冷落,无所谓,身为武夫,他已经习惯了,哼!虽然心中不爽,但这才符合他心中世家子一贯的作风。
嵇府,凉亭中,午后的微风拂过,水面的零零散散的荷叶舒展,深深浅浅的绿意,给众人带来一丝凉爽。
“仓公,这芙蕖可是花了力气才种活的吧。”王炙指着水中零星的几片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