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浩瞥了一眼何雨柱那副狗腿子般的表情，便心知肚明，这小子最近在老婆的调教下，学会了如何应对上下级，早已不复往日那种愣头青的模样。然而，他也因此变得爱唠叨，轧钢厂里消息传播最快的要数厨房大妈，而何雨柱所在的食堂正是人声鼎沸之地。厂里的闲言碎语，经他一点评，便人尽皆知。因此，他也得了一个绰号——“百事通”。

张天浩与众人寒暄后，便叫上何雨柱前往宾馆的厨房。宾馆楼层虽高，但三楼自张天浩装修后一直空置，这也是他突然想到的一个餐厅点子。然而，何雨柱炒菜的水平似乎并不符合张天浩的标准。

张天浩审视了厨房的设施和人员配置，心想还是开设火锅店更为合适。毕竟，材料和设备都跟不上。不过，张廷玉的到来或许能解决冷藏设备的问题。

林家微得知张厂长带着何雨柱进了宾馆厨房，便急忙下楼。站在门口，看着丈夫手忙脚乱的样子，她心中涌起一股怜惜。虽然何雨柱话多且有时任性，但他从未与自己争执过，而且家里孩子能出国，还多亏了他的关系。林家微快步上前，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浩哥，你这是要干什么，看把柱子折腾得像个耍猴的。”

张天浩见林家微到来，便明白她的来意：“妹子，是这样，宾馆三楼什么都准备好了，就是还没决定用来做什么。”

林家微知道三楼装修已久，却始终未明确用途。她面带微笑，语气温和：“浩哥，你说说看，咱们一起商量商量。”

张天浩的嗅觉异常敏锐，他轻嗅了一下，看了看林家微，随即一笑：“行，你和柱子一起，咱们上三楼看看。”

他们一行人来到三楼，打开所有的灯，众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即便是在四九城中见多识广的人，也未曾见过如此豪华的装修。八九百平方米的空间，西式装修风格，白炽灯下散发着柔和的白光，四周摆放着四人桌和六人桌，还有六个单间。中间是一个约二十五米长的架子，分两边，一边斜着两层，各放五十个大瓷盆。进门处是调料区，旁边是灵汤锅区，对面是肉食区，旁边则是水果区和酒水区。有的地方只有架子，有的地方只有标志牌。

若五十年后的人看到，定会惊呼：“这不是自助餐厅吗？”没错，张天浩的本意正是打造一个针对底层员工的奖励机制。他渐渐意识到，这个时代的人，首要目标是吃饱饭，其次是穿衣，至于有钱没钱倒是其次。因此，他打算建立一个工厂工人的福利制度，以四人劵或六人劵作为第一或第二奖励，让工人们带着家属来享受一顿饱餐。

众人对张天浩的计划感到新奇，却也不知从何下手，只能默默记录，直到最后才理解张天浩的担忧所在——如何安全地点燃火锅。张天浩本想建造一个类似后世的电磁炉，但零件不允许；若是烧炭，既占地方又烟雾缭绕；若是用电炉丝，又担心升温过快导致食客受伤，因为当时的电炉丝都是裸露的，没有后世那种调控装置和阻原板。

张天浩将自助餐厅需要准备的事项嘱咐给何雨柱，并让他挑选十几个帮厨和服务员先行准备。而山东的刘海中则按照第二条路线返回四九城，车上的他一脸悔恨，不时看看张廷玉，然后叹口气。虽然刘海中的动作轻微，但李昌钰还是察觉到了，示意了一下张廷玉。张廷玉也是一惊，心想是否自己夫妇要求太多。

张廷玉直截了当地问：“刘部长，你是有什么事没说明白，还是我们夫妻二人要的太多了？”刘海中听后，知道张廷玉是个直爽的人，便直言不讳地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听完刘海中的叙述，张氏夫妇哈哈大笑。原来刘海中在四九城招人时，起初人员落差太大，他招了不少行业的佼佼者，但对轧钢厂有用的却寥寥无几，花费了不少费用。刘海中记得特别清楚，比如糖人张，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老婆是逃荒的，收留了四五个孩子，自己有手艺，熬糖、捏糖人、画糖画，十二生肖画得栩栩如生。

刘海中或许是想弥补自己童年的遗憾，在招人回来的路上顺手就把糖人张招了进来，本以为只是一个老头。但这种饥一顿饱一顿的行业，逢过节生意才好，一般都是一个人，顺手的活，却直接砸手里了。糖人张也是，让上车就上，直接从津门来到四九城。正好看见张天浩领着几个孩子进厂玩，就在厂门口遇见了，糖人张直接上手就给张天浩家的孩子来了个十二生肖糖人和糖画。张天浩直接夸了句“不错”，就走了。

哪知道厂里领会错了意思，直接按照专家收留，还把家给搬来，刘海中一看有门，三教九流，除了一些缺德的行业，只要是出点名的都给招来，还都给安排了楼房。工人以为是厂长的意思，但张天浩竟然不知道，那天只是感觉一个卖糖人的在厂门口卖东西，顺手给孩子买了。

这些人来的时候，那些有文化的人不愿意跟他们住一栋楼，所以这些人就单独一栋楼，厂里的工人背地里称呼“下九楼”。后来张天浩听说了，当时在开会，刘海中说出是厂长的意思，张天浩当时就懵了，了解后，哭笑不得，说出了当时自己的意思，弄得刘海中满脸通红。

因此，刘海中的官称是刘部长，外号马屁刘，气得刘海中牙根疼。后来众人商量给刘海中定了个标准，只要招来的人建厂了，会拨给学校一笔一的钱款；若是招来个走街串巷的艺人那就扣学校的补助。今天这事就是个奇葩，哪里会知道市里的领导会扣人，直接要合作建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