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艳尸审美吧。”她回头看了一眼摄影师,压低声音但一点都不客气地吐槽,“我发现他就是喜欢历史上这种命运悲惨的女性,在他的镜头里只要死得够凄美就够了。”
她向他笑笑,露出漂亮的牙齿,这是摄影师心目中的「大姬」绝不会露出的神情,在雪宫剑优眼中却一下子就和史书上那些面目苍白模糊的形象区别了开来,变回了在决赛的选手通道前言笑晏晏地为他们加油的那个少女。
他忽然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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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幕的拍摄场景是在廊道里,与一条高能的婚约不成后,赖朝又希望大姬入内成为后鸟羽天皇的后妃。
向京都的使者见礼后,大姬避到了室外,遣退了身旁的侍女,在廊下跪坐下来,静静凝望着庭院里雨中摇曳的花木。
她容颜之美、肤光之盛,即使在锦衣华服的包裹下也无法被掩盖分毫,仿佛那些纹路流光溢彩的质感并非来自于刺绣它们的金银丝线,而是被她衣袖中她自己散发出的光芒所映亮了一般。
但她的神情中却覆盖着恍惚而哀凉的影子,像是想起了那时在行礼后抬头向她微笑的少年,镰仓的海如无常的人世般拍打着海岸,连坚硬的礁石总有一天也会被消弭去痕迹,被寄予希冀永世不落的幕府也终将倾覆,但那一天实在太远了,她已经等不到了。
她只是感觉有些累,于是慢慢闭上眼睛,倚在廊道的围栏上睡着了,眉目在睡梦中久违地舒展开来,像是正沉浸在一场美梦中,像是永远不会再醒来。
穿着白色狩衣的少年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伸出的手仿佛是想抚平她眉目间因为长久忧郁而已经无法散去的阴影,却因为生死的阻隔而停在只差毫厘的距离,再无法寸进分毫。
幽灵的眼睛里尽是沉甸甸湿漉漉的哀怜,如同剔透的夜露,将会在下一个晨光降临的黎明悄无声息地消散掉。
如绘里世所言,这的确是很凄美的一幕,层层叠叠的衣摆如同蝴翼或者花瓣般将她簇拥在其中,让她看起来仿佛一只濒死的蝶、将败的花。
只有雪宫剑优看得到她垂落下因为装睡而不自觉地颤抖着的睫毛,一滴雨水落在上面,让它们抖动的频率变得更厉害了起来,直到把这滴水抖落下去,她才停止了动眼的小动作,嘴角一翘,露出一点稍纵即逝的轻快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