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考勤表上除了每天她来时签的名字,就是王永每天来签到。
虽然王永并不知道安初夏为什么每天他来后,都让他在那里签名字干什么,不过因为是举手之劳王永也没有拒绝。
安初夏想到每年交完赋税后不久,各府衙主官都会去自己所在的州郡,领取本署衙里所有人的俸禄银子。
以前威县没有县令的时候,陈县丞拿着府城官衙里开的证明,也能替县衙里全部官吏代领,不过今年有了自己这个正主在~
想到这里安初夏笑了,既然她现在手里有权,很快县衙里所有人的俸禄又在自己手里。
此时县衙里的官吏大多都是陈县丞自己任命的亲信,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
现在又不来点卯办公,那她这个县令不是可以理所当然的把他们,这些不办事的假官吏撵出县衙。
于是这天安初夏提笔写出了一张告示,让人贴在府衙大门口~
就在安初夏想着怎么在威县立足的时候,陈县丞的家里也异常热闹。
陈庆山坐在主位上,下首坐着师爷苟远同,其他椅子上分别坐着十几官吏。
坐在陈庆山另一边下首椅子上正在剔牙的,就是陈庆山的侄子,原本是街霸混混的陈文超,现在已经成为威县捕头。
陈家出了陈庆山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底下坐着的官吏,不是他的亲朋就是好友家的子侄,真是把肥水不流外人田这句话做到了极致。
就在大家酒足饭饱剔牙消失的时候,前几天被左望一脚踹倒的那个胖官吏,朝着陈庆山谄媚的道:“表姑父,听说那个光杆县令每天一个人,早早就去衙门点卯。
整个县衙就她一个人,也没有人把公务送去让她办,她每天一个人在衙门过官瘾,你们说可笑不可笑?!”
“哈哈哈哈哈……”
“就是一个女子不好好待在家,每天等着伺候好男人,非要学什么男子读书考科举当官。”
“一个黄毛丫头就该给她一个教训,等到她像几年前那个县令一样疯了,看在她长的不错的份上,我还是愿意勉为其难的把她领回家……”
“咳!不得胡言!”陈庆安语气里一点责备的意思都没有道。
等众人嘲笑完,陈庆山才面带讥讽的说道:“衙门那里每年到了冬天太冷,我也不去那里办公,咱们县令大人她愿意每天去点卯就去吧!
小姑娘家家的,把什么事都想当然了,认为考上进士状元就能顺利当官,世上的事哪里那么容易!
你们和以往一样把公文禀报到这里来处理,以后衙门那里就不要去了。”
就在陈县丞装逼的时候,府里管家就像屁股上着火一样,急忙跑了进来,“老爷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