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子监一直待到暮鼓时分,阿璀才与自家祖父离开国子监准备回去。
阿璀看看天色,有些不想回宫了,便耍赖要跟关渡回关宅。
关渡拿她也没有办法,便只能允了她。
所以阿璀很欢喜地以要继续跟祖父议官学试的借口,让随侍回宫传个话,就说自己今日在关宅住,不回宫了。
回了关宅,也不需要府中仆从引路,阿璀轻车熟路很不客气地去早先给自己留的院子,略洗漱一番,才去正院中寻自家祖父共进晚食。
膳房还未将晚食送过来,阿璀便窝在自家祖父的书房,翻腾旁边架子上的书卷。
靠墙的书橱书柜还是满满当当的与先前无异,但关渡近来经常坐的坐席旁边的小边架上,往日常看的籍卷少了不少,更多的却是各色文书手稿。
阿璀忽然觉得,自入了金陵城来,有所改变的何止是自己?
就连祖父,也不复从前山中模样。
祖父不再是单独的文士,而是国之士。
若问阿璀这样的变化是否是好事,阿璀觉得自己应该是不会有丝毫迟疑的。
“在找什么?”关渡自外头进来,瞧见那边正趴在书架旁的阿璀,笑问。
阿璀隐约知道有人进来,遂转过身来:“祖父刚才说什么了吗?”
关渡摇摇头上前去,示意阿璀同坐,也并未重复方才的问题,而是笑道:“今日在国子监看了那许多文书卷册,也有做记录整理,你有何看法?”
阿璀过去坐下,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问回去:“关于国子监官学试,祖父原本应该也已经有了大致的章程吧?”
阿璀觉得自家祖父既然接下国子监官学试的事情,大约也心中有底了。
或许官学试的大致已定,今日翻看文书卷册也只是为官学试的框架,再填补上更多的细节之处,而使之详尽公允。
“其实我觉得,原本国子监的监试便可以看做是官学试的最初形态了。”关渡并不卖关子了,直接道。
阿璀立刻点头,十分赞同:“如今的监试择优而录,以此为选官,但几乎就是贵族荫封子弟中的筛选,对于他们说到底也过于容易了些。而若将监试作为官学试,测试合格者并不是直接授官,而是获得参与科举的资格,与州府试上来的地方士子同科举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