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没有,那你为何不理我?”向淮月又问。
贺朝野沉冷的目光划过她,“哪有不理你?”
他的声音闷闷的,不开心的意味很明显。
向淮月捧起他的脸,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现在心情可好多了?”
贺朝野唇线仍是紧绷,开口的嗓音淡淡的:“我心情向来很好,只是公主殿下怎还在这?不是说了要去找伶人?”
向淮月忽然捏着鼻子,“阿朝,你闻到了吗?满屋子都飘着醋味。”
贺朝野凉凉道:“没闻到。”
“那你鼻子不灵敏呀。”向淮月俏皮一笑。
“嗯,我鼻子不灵敏。”贺朝野说,“我去沐浴了,公主自便吧。”
他丢下一句,径自往内室走去。
向淮月一想到他还在生气,头都大了。
但转念一想,她的姐妹们此时此刻都在哄男人。
真是心酸又好笑。
贺朝野坐在浴斛里,锐利的下颚线紧绷,透着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幽寒。
他瞥见一抹身影靠近,冷冷吐字:“公主殿下来做什么?”
“我当然是来服侍夫君沐浴的啦。”向淮月走到他身后,纤细如葱的玉手随意搭在他的肩上。
贺朝野把肩上的手拨开,“不必了,我自己可以。”
“我就是要帮你。”向淮月眸里透着一股决然,话音还未落下,手已经捻起面巾沾了水。
她动作生硬且笨拙,但眼神极为真挚。
眸光划过他满是伤痕的背后,心底泛起丝丝心疼,“阿朝,我有你一人就足够了,不会再起背着你去找伶人的念头了。”
在她没看见的时候,贺朝野的唇角压抑不住地扬起。
向淮月太久没得到回应,还以为她睡着了,歪头凑近看他。
发现他神色如湖面般平静无波,于是更内疚了,“阿朝,你若是不信,我发誓好不好?”
她竖起三个手指,信誓旦旦地看着贺朝野,“我发……”
贺朝野忽然俯身靠近,吻住了她的软唇。
他的掌心扶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她未尽的话淹没在这个绵长的吻里。
唇齿交缠,口腔中尽是他淡淡地酒香味。
向淮月眸底漾起一抹笑漪,缓缓闭上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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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
水花四溅。
向淮月被他抱着细腰带进了浴斛里。
她眉梢染上讶异,下意识睁眼看他。
贺朝野喉结滑动,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水温太高,云烟袅袅升起,将他们二人萦绕其中。
良久,内室响起他沙哑的声音,“我的公主殿下不许发誓。”
“那你信我吗?”
“我自是信你。”
“若我下次还想去找伶人呢?”
贺朝野似惩罚般地咬了下她的耳垂,“那便看公主有没有力气去找伶人了。”
向淮月脸色如熟透的虾般通红。
她的拳头轻捶他的胸膛,“阿朝,你真坏。”
贺朝野握住她的拳头,指骨划过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直至内室的白色烟雾散去,贺朝野才抱着向淮月回到榻上。
他用衾被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而后在她额间落下蜻蜓点水般的吻,“睡吧,我的公主殿下。”
向淮月早已累到眼睛都睁不开了,但听到他说的话还是本能地仰头在他唇上轻啄,“阿朝,晚安。”
贺朝野在她那里学了不少新词,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低笑一声,“晚安,公主殿下。”
向淮月在内室待了太久,白里透红的肌肤吹弹可破,羞红更是未褪半分,还有种道不清的娇。
她的唇瓣微肿,泛着艳丽的极红。
贺朝野眸色渐深,指腹碾过她的唇瓣,随之落在她锁骨上的红痕。
他将她搂紧了些,似乎要融入血肉里。
手随意地搭在她微鼓的小腹上,轻轻摩挲。
…
另一个包厢。
提出要去找伶人的罪魁祸首虞欢把目光落在裴君珩的身上。
裴君珩坐在桌案前,脸上无甚表情,连下颚线都没有透着冷锐,看着很是平静。
虞欢不禁在心底嘀咕了几句。
他以前知道她去找伶人,二话不说就把她逮回来。
惩罚是让她第二天都下不了榻。
可他如今一派冷静,是对她的行为感到司空见惯了?
如此说来,她是不是可以去找伶人了?
虞欢眸里点缀着星芒,大摇大摆地当着裴君珩的面走出厢房。
但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去找沈翩枝。
只是刚到沈翩枝的厢房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虞欢乌眸忽然睁大,我勒个豆,枝枝这是在受难啊!
萧沉渊也太狠了吧。
枝枝嗓音都哑了,他竟然还不手下留情!
虞欢把停留在半空中的手收回,又去了向淮月的厢房门口。
好家伙。
这是浴室paly?
玩得真花啊!
虞欢一脸不可置信地来到裴绾月的厢房门口。
这下她不会听到难以描述的声音了吧?
毕竟阿绾和谢闻洲还没在一起,应当不会僭越。
她将耳朵附在门上,试图听里面的动静。
里面传来裴绾月的嗓音,“不是你带我的?我还不乐意呢。”
虞欢眼睛差点掉在了地上,檀口微张。
我的发!
她耳朵要脏了!
这……这都有肉吃,就她没有啊!
虞欢表示不满,转身离开厢房。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虞欢已经来到了凤舞楼。
正巧有个伶人在舞台中央唱曲。
虞欢听了一曲,眉梢轻扬,给他打赏了几条金子。
她出手实在阔绰,引得众人纷纷看了过来。
“这是哪家的小姐啊,豪掷千金为博伶人一笑啊!”
“我只是没钱,我要有钱,我也豪掷千金博伶人一笑呢。”
“对对对,我也是。”
“不过凤舞楼有个规矩,谁豪掷千金,伶人就可以陪谁一晚。”
“小姐,这楚冥公子刚来凤舞楼就陪你了,你可真是幸运啊!”
虞欢粲然一笑,“那便把他送到我厢房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