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树毗邻着清澈见底的湖,只是正值严冬,没有活跃的小鱼在水中游,反而显得廖静无比。
云扶雪在院子里喊了一声,“鹤川哥哥!”
段亦安与迟非晚对视一眼,而后看着紧闭的竹门。
梨树上传来一道短而冷的声音,“找我何事?”
他们身形一顿,纷纷抬眸望了过去。
只见一个少年侧躺在结实的树枝上,斜眼睨着他们,眸里漫出桀骜与不羁。
云扶雪眼前一亮,“鹤川哥哥,原来你在这啊,我是带晚姐姐与亦安哥来找你交朋友的。”
“不交,不送。”江鹤川回答得简洁又干脆。
“鹤川哥哥,你就当给我个面子,与他们交个好友,好不好?”云扶雪放软语气。
江鹤川薄唇勾起一抹邪肆,“我为何要给你面子?再不走,我可要给你们送份大礼了。”
云扶雪神色肉眼可见地落寞,不安地搅动着手中的锦帕。
爹爹说她与鹤川哥哥是青梅竹马。
可她流落在外十余年,连同与鹤川哥哥的情谊一起丢了。
迟非晚一瞬不瞬地盯着鹤发少年,倒是来了兴致,“你要送我们什么大礼?”
“你想知道?”江鹤川凝着她。
“嗯。”
“可惜你双臂有伤,接不住我给的大礼。”江鹤川轻嗤。
迟非晚神色平静,没有一丝恼色,“你还未给,又怎知我接不住?”
段亦安有些沉不住气了,刚想开腔。
江鹤川身子轻轻一纵,稳稳落在地面。
迟非晚这才看清他的容颜。
他一袭冰蓝色云缎锦衣,五官帅得过分妖孽,骨子里透着一股俊魅狂傲。
一头鹤发更是衬得狂野不拘。
迟非晚愣了一瞬,很快便一贯的漠然。
江鹤川身形如闪电,朝着迟非晚疾速而来。
迟非晚借力腾跃,这才勉强躲过一劫。
江鹤川没有停歇,继续对她发起攻击。
他如浮光掠影一般,眨眼消失在迟非晚的眼前。
待迟非晚凝神静气,才听到背后传来一阵风风。
她眸色一沉,飞快闪过。
江鹤川的攻击落了空。
迟非晚双臂有伤,无法持着武器,暂且用躲闪的方式。
但她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
若想要赢,必须主动出击,占据主导位置。
她轻功了得,江鹤川的轻功更是不赖。
只能从别处下手。
迟非晚眼眸忽闪,心生一计,倏然停了下来。
江鹤川紧握的拳头如雷电般朝她脸上打去。
段亦安脸色微沉。
但他不能出手。
若他干涉了,晚晚所做的一切都会白费。
云扶雪不由惊呼出声,“晚姐姐!”
江鹤川看着迟非晚这张冷艳的容颜,尤其是那双明亮水润的双眸,到底是下不了重手。
他停了下来。
迟非晚倏然闪到他的身后,忍着手臂上的疼痛,抬手落在他的后颈处,“你输了。”
江鹤川语气透着轻傲与不屑,“兵不厌诈啊,真是好招。”
“我双臂有伤,不利于此战,只能出此下策,还望公子莫怪。”迟非晚一脸歉意道。
“愿赌服输。”江鹤川腔调散漫,“在下江鹤川。”
“迟非晚。”
“说吧,迟娘子,与我交友意欲何为?”江鹤川挑明。
“明日是苗族人一年一度的武艺大赛,江公子定是能拿下第一。”迟非晚循序渐进。
江鹤川在躺椅坐下,掀眸斜她一眼,“我是否能拿第一,与你何干?”
迟非晚不难看出他的含糊其辞,凝声道:“我来此是想求取生死蛊。”
“原来是想要生死蛊啊。”江鹤川冷笑,“生死蛊尤为矜贵,你觉得我想要,族长就能给?”
“君无戏言,既然族长给予第一名能求取任何东西的承诺,那他一定会履行承诺。”迟非晚道,“他若不想给生死蛊,大可说除此条件,但他没有。”
所以江鹤川是有机会拿到生死蛊的。
只要有百分之一的机会,她都想要去争取一下,不想就这么放过。
江鹤川斜躺在躺椅上,轻轻摇晃着,狭长的眸底尽是狂妄,“你哪来的自信笃定我会替你求取生死蛊?”
“我可以用条件跟你换,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力满足。”迟非晚立刻道。
江鹤川轻阖双眸,语气透着不屑,“我没什么想要的。”
此话一出,周围陷入了一阵幽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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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亦安神色微冷,还是耐着性子开口:“江公子慢慢想,只要想起有何想要的,尽管向我们提。”
江鹤川掀眸扫他一眼,“你是何人?我让你说话了?”
段亦安正色道:“我是她的夫君段亦安。”
“把婚书拿出来给我瞧瞧。”江鹤川,“你口口声声说是她的夫君,我怎么看都觉得你们二人不熟稔。”
他们本就没有成亲,何来的婚书?
段亦安垂眸眼睫,“婚书在家中,忘了带来。”
“那便让人遣送过来。”江鹤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