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这句话,他便恢复了往日平静无澜的神情,离开了。
他情绪来得莫名,退得也奇怪。
待他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完离开时,阮凝玉这才觉得他才是她那个所熟悉的谢玄机。
他身后的苍山看了眼她,也跟上男人的脚步。
春绿走了过来,接过她手中提着的灯笼,灯笼的穗子在风中摇摇晃晃,春绿看着她,“小姐。”
阮凝玉还在因为男人适才流露出来的情绪而感到心惊。
她看了眼墨色的天,乌云已经将圆月给遮上了。
于是她道,“走吧。”
……
翌日是个风轻云净的天。
将军府的庶女姜知鸢去了京城的老医馆,妙手堂。
在医馆里打杂的店小二见她来买药膏,因她生得不错,不由多看了她几眼。
这一看便诧异住了,只见这姑娘衣裳单薄,不小心从袖口里露出来的肌肤竟落着细密的伤痕。
于是他不由问:“姑娘,你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姜知鸢闻言,压了压袖口,却一个字都没吐露。
自从她上次在宁安侯府打算凭美色得到哪个贵公子的青眼,却不曾想却被姜婉音和阮凝玉发现了。
姜婉音回去便将此事告诉了主母。
主母见她年纪小小却想着这种趋权附势与人私相授受的事,又是叫几个嬷嬷掌掴了她,还有别的家法伺候,她身上的淤青和伤痕都是这么得来的。
那店小二见她木讷寡言,于是也没了跟她说话的心思。
最后姜知鸢要买的药膏因身上带的钱不够,还差两百文钱。
于是姜知鸢求着店小二,说让她先记名欠着,明日定来归还。
对方却满脸不耐烦,“不行不行,快走!”
而这时,妙手堂门口停了辆华贵的马车,接着便是个大家闺秀被婢女扶着走了下来。
姜知鸢擦了擦眼泪,便要走。
谁知那千金小姐便道:“这位姑娘要的药膏,我替她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