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桃恍惚之间缓缓睁开了沉重的眼帘,耳畔随即传来予浅浅轻柔却又带着几分玩味的笑声,“哎呀,伤筋动骨一百天,我看玉桃妹妹这次可是伤得不轻,接下来的日子恐怕只能乖乖躺在床上休养啦。”

予浅浅侧头,目光流转间带着一丝狡黠,询问苟皮的意见,“你说,我的判断可还准确?”

苟皮一时语塞,脸上刀疤的褶皱微微颤动。

旋即,他仿佛恍然大悟般,笑容绽放开来,高声附和:“浅浅姐您说得太对了!整整一百天,一天都不能少,这样才能确保恢复如初嘛!”

语毕,他猛然间又是一阵用力。

又是“嘎吱”一声骨骼错位复原的声响。

“啊——”

玉桃痛得脸色铁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她左手无助地拍打着地面,嘴唇颤抖着,声音细若蚊蚋,“疼……好疼,求你……快松手……”

予浅浅不紧不慢地伸手整理了一下鬓边略显凌乱的头发,眼中闪过一抹冷意,漫不经心地说道:“哼,叽叽喳喳的,说些什么呢,我都听不清了。”

玉桃虚弱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周身被汗水浸湿。

她费力地睁开布满泪痕的双眼。

视线模糊中,只见予浅浅仍旧一身清丽,雪白的肌肤与娇艳的容颜在对比之下更显不凡。

这强烈的对比之下,一股委屈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冲破了她最后的心理防线。

她的哭声响彻在这荒凉之地。

一阵阵刺痛感如同无数细针自脚底蔓延至膝盖,让玉桃痛得几近麻木。

时间仿佛静止。

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等来了予浅浅那冷漠的一声“停下”。

这简短的命令于玉桃而言,无异于绝境中的救赎。

她如同溺水之人紧紧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贪婪地大口喘息,空气从未显得如此甘甜。

但当她见予浅浅稍作休憩后又要继续时,恐惧瞬间扼住了她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