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在琴案前优雅落座,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琴弦之上。
随着她手指的拨动,悠扬的琴音如潺潺流水般倾泻而出。那琴音时而婉转低回,如泣如诉;时而轻快活泼,似黄莺出谷。江景姚完全沉浸在弹奏之中,神情专注而陶醉。
刘义隆微微眯起双眸,嘴角含笑,轻轻点头,显然对这琴音颇为赞赏。他看向江湛,说道:“江爱卿真的是教女有方。”
江湛赶忙起身,恭敬地回道:“陛下谬赞,小女不过略通音律,能得陛下赏识,实乃她的荣幸。”
殷玉盈看着江景姚和江湛,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她那精心描绘的面容此刻也难掩失落,目光中透着焦虑与不安。这太子妃之位怕是要旁落他人了,她转头看向爷爷殷景仁,无奈地叹了口气。
殷景仁微微皱眉,轻拍了拍殷玉盈的手,用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让玉盈看表演。
刘休远的心,随着王鹦鹉的每一步接近而狂跳不已,犹如战鼓在胸膛中激烈敲响。他的目光看似随意地落在别处,实则余光一直紧紧跟随着王鹦鹉。
当王鹦鹉轻步向他走来时,刘休远迅速做出反应,他一把抓起酒壶,故意装作饮酒以掩饰自己那难以抑制的不安。他颤抖着的手,此刻仿佛不听使唤,试图从酒壶中倒出一杯酒来,却因抖动而使得酒水洒出不少。酒液溅落在桌面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水渍,可他却全然不顾,只是拼命地用那宽大的袖子遮挡住自己的脸庞,企图在这一层层的掩护下保持表面的镇定,可内心的波澜却怎么也无法平息。
刘休远看着王鹦鹉拿的礼物,强装冷漠地说了一句:“放那吧,赶紧下去。”声音虽故作冷淡,却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的目光刻意避开王鹦鹉,不敢与她对视,仿佛一旦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眸,自己所有的伪装都会瞬间瓦解。
王鹦鹉听着这声音,只觉好熟悉,这熟悉的语调在她心中激起层层涟漪。那一瞬间,她的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这股疑惑如同春日里悄然萌芽的种子,迅速生根发芽,疯狂蔓延开来。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目光中满是困惑与探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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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鹦鹉的脑海中,过往的记忆如同走马灯般飞速闪过。她曾在屏风后默默伺候过太子数日,那些日子里的点点滴滴此刻在心头翻涌。她想起太子温柔的话语,关切的眼神,与此刻的冷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不禁好奇地微微抬头,想要透过那层层遮挡,看个究竟。她在心中暗想:“这声音为何如此熟悉,难道……”
王鹦鹉微微抬起的眼眸中透着一丝急切与探究,当她终于鼓足所有的勇气,缓缓抬起头,目光小心翼翼地朝着刘休远的方向望去时,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庞瞬间清晰地映入她的眼帘。在那一刻,时间仿佛陡然凝固,周遭的一切似乎都陷入了一种奇异的静谧之中,所有的喧嚣声、谈笑声戛然而止。她震惊得双眼圆睁,眼眸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那模样仿佛灵魂都要被抽离。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一直以来在宫中以卑微侍卫身份出现的男子,竟然就是她心中那个高不可攀、遥不可及的尊贵太子殿下。
王鹦鹉震惊得脱口而出:“阿劭?”声音中充满了惊愕与难以置信。她手中紧紧捧着的礼物瞬间滑落,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声响。那些精心准备的礼物散落一地,就如同她此刻凌乱的心。
王鹦鹉呆呆地愣在原地,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动。她那美丽的双眸难以置信地紧盯着眼前的太子刘劭,心中的疑惑如同一团乱麻,越缠越紧。她再次急切地确认道:“阿劭?你……你怎么会是太子?”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几分迷茫和不知所措。
武陵王刘休龙坐在不远处,原本正悠然地品着美酒,看到这一幕时,整个人瞬间僵住。他手中的酒杯停滞在半空,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从容瞬间转为极度的震惊。他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这王鹦鹉,她一个细作,怎么如此没有规矩,怎么会如此亲昵地称呼太子的小字?难道一直以来是我误会了她?不不不,不可能。
刘休远此刻尴尬到了极点,他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神慌乱地左右闪躲,不敢与王鹦鹉对视。他的嘴巴张了又张,支支吾吾了半天,想要解释清楚这其中的缘由,却又不知该从何处说起,仿佛所有的话语都在喉咙处被卡住。
就在这时,庆国终于拿着一把折扇匆匆赶来。他一路小跑,气喘吁吁,额头上布满了汗水。当他看到眼前这混乱不堪的场面时,也是一脸的愕然,整个人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