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鹦鹉按照约定的时间,提着一盏散发着昏黄光晕的灯笼,迈着轻盈却又略显急切的步伐去了显阳殿。夜晚的风悄然吹过,撩动着她的发丝和裙摆。那灯笼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不定,仿佛她那颗满怀期待又忐忑不安的心。
武陵王刘休龙站在远处的阴影中,目光紧紧地追随着她。看着王鹦鹉那婀娜的背影,他的眼神中交织着痛苦、不甘和无奈。他清楚地知道,王鹦鹉的心从来都没有完全放在他这里,这个认知让他的内心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他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全身因为愤怒和嫉妒而微微颤抖。
王鹦鹉踏入显阳殿,殿内空旷而寂静,只有她轻微的脚步声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她找了个角落,将灯笼小心地放在一旁,目光始终紧盯着殿门,满心期待着刘休远的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刻的等待都仿佛是漫长的煎熬。王鹦鹉的心情从最初的满怀期待渐渐变得焦虑和失落。她在心中不断地猜测着刘休远未出现的原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耽搁了?还是他根本就忘记了这个约定?
两个时辰过去了,王鹦鹉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原本挺直的脊背也微微弯曲,透露出深深的疲惫和失望。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阿劭,为何还不来?难道今天有事情?”
最终,王鹦鹉缓缓站起身来,拿起那盏已经快要熄灭的灯笼,脚步沉重地离开了显阳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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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过后,刘休远的心情犹如一团乱麻。他满脑子都是王鹦鹉,根本顾不得其他。他脚步匆匆,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奔向显阳殿。
夜色深沉,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刘休远急促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宫道上回响。他的呼吸愈发急促,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丝毫没有放慢脚步。
终于来到显阳殿,此时已经是亥时了。刘休远急切地环顾四周,然而,没有看到王鹦鹉那熟悉的身影。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黯淡,心中涌起一股失落和担忧。
他走进殿内,脚步沉重,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斤的重量。殿内的烛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映照着他那焦虑不安的脸庞。
他在殿内来回踱步,双手不停地搓着,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心中的慌乱却怎么也无法平息。
第二日下了朝,大臣们纷纷从朝堂中鱼贯而出,刚踏出宫门,就迫不及待地交头接耳,议论声此起彼伏。
“听说主上召各位大臣适龄的女儿陪淑妃娘娘说说话,这明摆着是主上要给太子选太子妃啊,我可是听主上身边的公公亲口说的,一准错不了!”
何尚之听到这话,眼睛一亮,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地凑到江湛跟前。他脸上堆满了谄媚至极的笑容,说道:“徽渊老弟啊,我听闻您家里有两个女儿尚未出阁呢。我还听说,您那两位小姐可是才貌双全,貌比天仙,那才情更是在建康城中都远近闻名呐!而且主上一直以来对您都是格外青睐,照我看呐,以后您必定是福泽深厚,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哟!唉,不像我,我那可怜的女儿哟,真是没这等好福气!”何尚之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叹气,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羡慕与无奈。
江湛听着何尚之这一番恭维,脸上立马浮现出诚惶诚恐的笑容,他连连摆手,急声说道:“何大人,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这实在是折煞小弟我了。我那两个闺女,从小就被我娇惯坏了,性子那叫一个泼辣任性,简直无法无天,丝毫没有士族大家应有的温婉端庄。万一真有机会入宫,却伺候不好太子,那可就不好了”
徐湛之在一旁看着众多大臣都围着江湛百般恭维,也按捺不住,匆匆凑了过去,脸上堆满讨好的神情,说道:“江大人,您家小姐定然是貌若天仙,才情更是超凡脱俗,无人能及。”
江湛斜睨了他一眼,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嘴角上扬,略带嘲讽地说道:“徐大人,您家不也有个女儿吗。”言罢,不再多看徐湛之一眼,便昂首挺胸,迈着大步走远了。
见江湛的身影渐行渐远,徐湛之气得脸色铁青,眼睛瞪得浑圆,朝着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咬牙切齿地骂道:“我呸!江湛这只老狐狸,你女儿还没当上太子妃呢,就敢给本官甩脸子,跟本官打哑谜,以为这样就能挡住他那两个女儿的路子?呵呵呵!明明当着吏部尚书,天天却穿得那副穷酸模样,装什么廉洁奉公!”
徐湛之越说越气,双手紧紧握拳,由于太过用力,指关节都已泛白,额头上的青筋也根根暴起,模样甚是狰狞。旁边的几位大臣听到他如此肆无忌惮的咒骂,有的吓得面色苍白,面露惊惶之色;有的则在一旁偷偷捂嘴发笑,等着看这场闹剧如何收场。
殷冲是江湛的手下,神色紧张,压低声音劝道:“徐大人,您快小点声吧,莫要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