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破人之时便受够了那种无能为力,也曾发过誓绝对不会让自己,再沦落到那等不堪之境!
“赌什么?如今,我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百官之首,纵是有些许掣肘,可我依旧是开国丞相。
不出意外的话,我季洵的名字会随着大裕开国之君而史书留名。
所以你身后的那人,又能拿出什么泼天的利益来,从而让本相甘愿犯险入局?”
抬眸看过去,眼底尽是锋芒。
仿佛这个时候两两对坐着的不是父子,而是政客。
他的声音清醒到让人心颤。
季蕴之却感觉不到害怕,他甚至抑制不住激动的微微吞咽了一下干涩的喉咙。
“史书留名算什么?大权在握且能名垂青史万古流芳,岂不更为妙哉?”
眼角闪过微芒,季洵的嘴角勾出了一抹讥讽,状似不感兴趣的摇了摇头。
“不够。
你说的这些,我作为丞相作为帝师,稳扎稳打的慢慢来,最后应该一样能够达成。
这不值得我以身犯险,放手一搏。”
老狐狸,可真难杀!
季蕴之在心里狠狠的咬了咬牙,略显忌惮的又往门口看了一眼,然后收起喉中全部的嗓音,只是唇形微动吐出气声。
“…如果,再加上逆天改命呢?”
季洵立刻被勾起了兴致。
“何意?”
年轻的狐狸靠近老狐狸,抬起手遮耳低语了一番,终于让老狐狸的声音里添入了惊和喜。
“你当真有把握吗?”
“自然。”
两双狡诈的眼睛撞在了一处,里面的野心勃勃如出一辙。
“老夫,赌了!”
季洵终于吐口。
季蕴之唇边的笑容,便带出了一抹得意来,连口中的称呼都刻意改的更为亲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