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此时辞职不干,再不挣钱,又不怎么过于享乐,也能一辈子吃喝不愁。
张大富想起之前开会时上面说的话,他的年纪大了,许多活已经不再考虑他,再加上他的知识储备其实不算多,他这个年纪,也很难再接受新的知识和事物,年轻人们已经开始大放异彩,他不趁着这几年多挣一些,到做不动的时候,又怎么过日子?
难道要过以前的穷苦日子?自然了,饭是吃得上的,但经历过受人尊重,花钱大方的生活,再回去抠抠搜搜就难了。
“张工!张工!”门卫从外头跑进来,厂里的人都认识张大富,他等跑到张大富面前才说,“外头有役吏找你。”
役吏一向是有触及刑法或生死大事才会找人,张大富眉头一跳,惊慌得快步走出去。
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一定和儿子有关——他可只有这么一个孩子!
役吏待张大富还是尊重的,将事情的原委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通:“令郎年纪还不大,还有扳正的可能,要知道,便是从前的皇亲国戚,一旦沾上了赌,也就成了破落户。”
皇帝还有几门穷亲戚呢,您呢?跟阮姐沾亲带故吗?
张大富愣在原地,只觉得有一股寒风从背后吹来。
他一时红了眼眶,竟不知如何回应。
役吏:“惯子如杀子啊。”
张大富全身都在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肩膀却垮了——他不怕孩子没出息,只要儿子能健健康康活下去,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肯让儿子去赌。
他亲眼看过曾经的街坊,因着儿子沾上了赌,房子卖了,铺子卖了,最后甚至卖儿卖女,家破人亡!
“多谢大人……”张大富苦笑道,“便关他些日子吧!”
“恐怕,我是教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