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工:“也是,这边也不是常有风。”
“再实验最后一次,就能同阮姐交差啦!”女工嬉笑道,“这回能放个长假。”
张大富失笑:“想得倒美!能放个两三天就算阮姐体贴啦。”
“只不知道奖金能有多少。”张大富轻声说。
他一惯是缺钱的,虽说当工程师一个月固定的工资就有三千多,在阮地算是最有钱的那批人,但张大富自己不爱享受,儿子却爱——他自己也没有享受的机会,每日都待在工厂里,吃喝住行都有工厂提供,每个月的工资全都可以存下来。
一个项目结束后,还能拿到一笔不少的奖金,或许普通百姓挣大半辈子都挣不到。
但他手里没什么存款,儿子总要阮地最好的享受,他们一家就买了两层小楼。
带弹簧的沙发刚出来就买了一套,这玩意一套就要两千多,还不包括配套的茶几矮凳。
水塔自然是有的,电线也牵了,每个屋子都有电灯,一个月的电费都不是小数目。
此时还没有能准确计价的能力,电费的统计是按照电灯的个数来定的,不管用的多少,一盏电灯固定一个电价,除非提前去把自家的电停了,否则每个月都得出这笔钱。
别的那就更不必说,他和妻子几乎都不着家,儿子自己定然不会打扫屋子,保姆是要请的,给儿子做饭打扫屋子,每个月菜钱就抵一个寻常百姓一个月的收入。
乱七八糟的算下来,他一个月的收入,竟然刚够儿子用。
只有妻子的收入可以攒下来,但他们夫妻俩也有人情往来,还要奉养老人,最后一家人一个月能存下来的钱,竟然只有几百块。
对百姓来说当然算多,但对同样的家庭而言,这钱连零头都算不上。
就如刚刚的女工,年不过十八,发迹得早,十四岁就被提拔起来,如今都能独当一面,和他共同主持有线电报,她每个月的收入是尽存下来的,甚至还投资了几个作坊,已然是个富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