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然而当温知夏走进卧室,看见傅若时的瞬间,心脏还是狠狠揪紧在了一起。
他脱了上衣,一动不动地趴在床铺上,宽阔坚实的脊背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血痕,根据伤口外翻的程度看,是被皮带一类下死手抽的。
地上的床单里星星点点都是血迹,乍看仿佛发生过命案。
前两天还跟她活蹦乱跳的人,这会就像一只重伤的猛兽,虚弱的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温知夏从来没见过傅若时这个样子。
她整个人愣在当场,攥紧的指甲嵌进手心,久久说不出话。
“傅总不让我给他喊医生,”李嫂担忧地解释着,“是韩总送他回来的,他也不喊疼,他也不吃药,就一直这么趴着,我刚才听见他在喊你的名字,实在没办法,这才......”
“知道了。”
温知夏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道,“李嫂,麻烦您帮我拿一下药箱,还有几瓶矿泉水,酒精,消炎药,我来处理。”
“好,好好好!”听她愿意留下,李嫂大喜过望,“您稍等,我现在就去给您取来!”
李嫂走后,温知夏走到床前。
她蹲下,轻声喊,“傅若时?”
“能听见我说话吗?”
傅若时一点动静也没有。
原本流光溢彩桃花眼此刻紧紧阖着,他脸色苍白,眉头微蹙,鸦黑的睫毛投下深邃的阴影,素来带笑的薄唇没有一点血色,额头上都是汗珠。
温知夏摸了摸他的额头,烫的能煎鸡蛋。
李嫂很快拿来了医药品。
温知夏熟练地剪开纱布,撕好棉签蘸上酒精,用镊子夹着,对准一个外翻的血口子,轻轻点了上去。
不点还好,一点直接给傅若时疼醒了。
“呃......!”傅若时骤然睁开眼,浑身的肌肉像猎豹一样紧绷起来,“他妈的!傅克明!你他妈要我死......”
回头的瞬间,他看见眼前一张清丽又熟悉的脸,狠戾的神情当即舒展开来——
“温知夏.....”
他揉了揉眼睛,“你真的来啦!”
刚才还毫无生气的眼睛忽然充满神采,跟回光返照一样,要不是亲眼看见着浑身狰狞的血口子,温知夏都怀疑他是装的。
“嗯,小韩让我来的。”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