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若是等下少爷有所冒犯,还请您念在他酒醉无知,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这个佰禄对昙舒算是忠心,这么多年来一向护着他,对凤筠也颇为忌惮,因此凤筠也习惯了。
叱了一声“啰嗦”,凤筠不再理会他,兀自推门进了屋。
屋子里的灯盏被打碎了,一片昏黑,地上似乎铺满了酒坛酒盏的碎片,看着一片狼藉。
凤筠勉强辨认出一个人影斜倚在房中的椅子上。
“长姐……”是昙舒的声音。低沉,柔和,带着一丝少年的清透,只是吐字滞涩,略显艰难。
凤筠吩咐随后进来的妥妥道:“去拿个烛台和干净帕子过来。让佰禄再重新煮一份醒酒汤。”
妥妥应了一声,忙跑出去了。
凤筠小心地绕开地上的碎瓷片,来到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身边,只听他一直“长姐长姐”地念叨着。
凤筠心里颇觉古怪:他喝多了念叨自己干嘛?他难道不该念着他小娘吗?难道是觉得她给的礼还不够重,还要再找她讨几块地吗?
“长姐!”
“啊——”凤筠才走到他面前,就被他拦腰抱住,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冲天的酒气里,昙舒的头像个小动物似的拱了过来,手臂仍搂着凤筠的腰,一张脸在她怀里磨蹭着。
这么一折腾,她披在肩上的外袍滑落在地。
“长姐……长姐你别走……”
凤筠被他抱得头皮发麻,偏偏她两只手臂都被他禁锢在了身侧,用力挣了几下都没挣开。
“放肆!你……你还不快放手!”
昙舒对她的呵斥充耳不闻,反而手臂一勒,抱得更紧了。凤筠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前栽,险些失去平衡坐到昙舒的腿上。
更让她忍无可忍的是,他的脸还贴在她的怀里,撒娇似的蹭来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