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被他翻出来了。
姜念在床边坐下,“那又如何?”
男人眼角噙笑,一对泪堂浮起来,衬得那张清俊的面庞更为漂亮。
修长指节一拢,掏出荷包里装着的平安扣。
“答应过我什么,还记得吗?”
红绳缠在他指间,碧色的圆环垂下,从姜念的位置看过去,正好悬在他唇上。
她想起来了。
还是在新昌县,正值临别,又刚坦白了跟萧珩的事,于是她哄人说,再见面就戴给他看。
只戴这个。
“下回吧,”她顾自爬上榻,摆正枕头躺好,“我今日刚回来,实在很累。”
韩钦赫盘腿坐好,瞧她眼皮都撑不开,自然不会为难她。
却还要俯身凑近问:“哪回不是我伺候你,你累什么?”
姜念不跟他争,随手一推推到他脸上,被他顺势接过。
“不闹你,叫我看看伤处?”
他一直惦记着。
姜念躺在那儿,一时不答复。
伤口已在脱痂了,身体也恢复不少。
只一点,最中间那块还没长好,未脱落的旧痂边上泛白,中央黑黢黢的一块,她刚刚沐浴时才自己看过。
难看得很。
“有什么好看的。”
她正要翻身不理人,被韩钦赫按住。
“就看一眼。”
姜念清醒几分,抬眼去瞧他。
这人身上自己是看过的,骨肉匀称,肤色白皙。
这会儿再想起来,更生出几分相形见绌的窘迫。
“我不想给你看。”
见她眉目间笼着一层不悦,韩钦赫也品出些什么,指腹搭上她寝衣边缘,“怎么,还怕我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