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似乎更黑更静,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激烈得伤处都在发热。
萧珩没有回应。
沉重的步伐略顿一顿,又好像根本没有迟疑。
若换作平常,姜念能摸黑下床追过去。
可偏偏这种时候,她身上没力,凭自己连站都站不稳。
第二日碧桃进来,她都要疑心是自己做梦。
“萧珩醒了。”
碧桃正给她拧巾帕,闻言一惊,“姑娘连房门都没出去过,怎么知道小侯爷醒了?”
姜念又不说话。
她从没这么别扭过,想见他,又怕他不肯见自己。
不过昨夜他既然来了,想必也是愿意见自己的,左右一时心里过不去。
碧桃扶着她坐起身,细致擦了脸和手,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便说:“我替姑娘去看看?”
“也好,”姜念点头,“什么都不必说,告诉我他伤势如何就好。”
碧桃端着面盆出去了。
一刻之后回来,却显出几分慌张,“姑娘……”
“如何?”
“隔壁院里的人说,小侯爷人不见了。”
姜念坐直些,忙问:“是回去了吗?”
碧桃摇摇头,“不知道,沈大人尚未回来,也没人去问。”
姜念越想越不对,昨夜他悄悄来,似乎不像是来看他。
就那么远远瞧一眼,喊他他都不应,不会是……
来告别的吧?
“姑娘先别急,今日午后还要进宫呢,回头我再帮你打听。”
“不必了,”姜念心里有数,只伸出手让人扶下榻,“我先试试能不能走。”
今日比昨日多点力气,她小心直起膝盖,倒也能站稳。
沈渡似记挂着她的事,下了朝就来接她,同坐一辆马车,再三嘱咐宁可驶得慢些,也一定要驶得稳。
待顺利启程,姜念只问:“萧珩不见了,你知道吗?”
问出口她就觉得白问,沈渡那样周全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果然他答:“回来时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