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真想问问,是一同赐的还是先后赐的。
若是先后赐下,那挂在这儿怕不是为了感念旧情,而是头悬梁锥刺股,日日当作警醒了。
舒太后无意多说,转头去看不发一词的沈渡。
“听说沈大人被诏去内阁了,我便让人又请你过来,是有一桩事,私下里说更合适些。”
她也对着侯夫人与姜念解释:“咱们几个女人家听听都没事,荆州那儿递了个消息,说是江陵县主如今十七了,挑挑拣拣还没定下郎君。”
“临江王妃便托哀家做主,要让她入京来,挑一个夫婿。”
临江王多子,却只有江陵县主一个女儿,因此十五岁还未定亲时便许了食邑江陵,足见临江王对这女儿的重视。
姜念猜想,若她要入京的话,一定不是挑选夫婿那么简单,可偏偏这种事还要说给沈渡听……
舒太后面上笑意更深,“沈大人是我京都儿郎中的翘楚,哀家想着,到时候便由你陪县主相看,也算哀家不辜负她了。”
果然。
上回沈渡来听水轩解围,一定被这敏锐的太后娘娘疑心了。
女子秀丽面庞轻扬,不去看行礼接旨的男子,反倒观察起姜念。
见她神色并未多变,也只道定力不错,还算沉得住气。
这点小事,什么时候说不是说,姜念就知道,这太后娘娘就是要特意说给自己听。
或许她抓不住自己和沈渡的把柄,试探也好添堵也罢,就是当面说了。
姜念的眼睛也不敢乱瞟,侯夫人与太后说起来时,她才暗暗地,望向对面坐着的男子。
还是第一回见他穿官服,五品青袍缀着白鹇补,乌纱帽的帽翅端正,更衬出他年少有成的矜贵;此刻他清润眉眼低垂着,叫人琢磨不出是喜是怒。
左右也插不进两个女人的谈话,姜念忍不住开始想,那江陵县主会是个怎样的人。
眼光这样高,又这样得其父重视,想必是美貌过人又聪慧绝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