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想了想,跑到她身边,“还是我亲自去吧。”
萧珩这人年纪不大,行事总透着木讷,却实打实帮过她。
在离开宣平侯府之前,姜念想,还是离不开倚仗这位兄长。
当她真的端着点心出现在萧珩院里时,少年人面上受宠若惊的神色根本不加遮掩。
他想抬手接过来,却在对上姜念的眼神时手脚发颤,紧紧攥拳都摁不住。
“怎么了阿珩哥哥,是不喜欢这个吗?”
她随手拿了一碟,现在低头仔细看才发现是绿豆糕。
“没!”他慌忙道,“就是我方才练剑,还未净手。”
“哦,”姜念脚步轻快进到他屋里,“那我就放在此处,你待会儿记得吃呀。”
桂枝在等着陪去听水轩,姜念也不久留,放了东西就要走。
萧珩立在门边,那矮他半个头的姑娘打身前而过,带过一阵浅淡清香,幽幽钻入鼻腔。
他不颤了,却像出了魂似的僵立原地,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对了,”那瓷娃娃一样的姑娘又转过来,“哥哥重伤初愈,习武切勿心急,保重身子才最要紧。”
暖意淌过周身血脉,萧珩生疏却又努力地,对人扯出了一抹笑。
这回姜念毫不犹豫走出院子,却见碧桃蹙眉盯着人,也不知在看什么。
“干什么?走了。”
知道她怕痒,姜念故意往她腰上戳。
碧桃忙挥开她的手,调笑一番凑过去道:“姑娘不觉得吗?这世子爷好生奇怪,寻常世家大族的男子,哪个不是自小前呼后拥?”
“可我见萧世子方才,不过说几句话,他脸都要红了。”
碧桃都留心了,姜念怎可能不察觉。
可她只道:“这权贵人家最不缺家宅阴私,我们发觉又有何用,当心触了人家逆鳞!”
碧桃这才意识到危险,捂了捂自己的嘴,再不提起此事。
这话不仅劝诫碧桃,姜念也在劝诫自己。
时至今日,她仍旧不知当日触了什么霉头,竟差点被人当场诛杀。
不过不知道最好,她不知道,碧桃也不用知道。
今日是梧桐驾车来接,侯夫人示意桂枝不必跟了,姜念便只带了碧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