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醒酒功效似乎也不是很大啊,”白泽看着言舟仍有些迷糊的样子,扬唇看向澹林,随后又回应言舟的话,“至少当今这位接手后,一直都没再与他国交战。”
“这么一说倒注意到了,朝中不少人支持以战止战,不过这样的谏言每次都会被陛下否决。”
“那他的武试状元又用来做什么?守他那皇宫吗。”白泽说完冷笑着瞥了眼窗外。
“不……”澹林摇摇头,随后又补了一句,“起码是近侍,嗯,在他寝殿门口,或者御书房。”
“比我想的更丢人。”白泽说完端起杯盏抿了一口。
“那么,这件事……”言舟听得云里雾里,咬了口糕点,又瞧瞧气氛突然不太对劲的两人。
“大抵是……”见着言舟呆愣愣的模样,澹林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不知你对你沈师兄印象如何,但此事,或许会颠覆你对他的所有印象,”白泽抬手擦去言舟唇角的糕点渍,“先前所说的大捷,很可能是他们说了假话。”
“假话?”
“支持以战止战的那一党,一直是沈家打头的。”澹林适时开口替白泽解释,“江丞相与沈老将军一直势如水火,这回也是有他支持,陛下才松口允许开战。”
“态度转变这么快?那……”言舟激动一瞬,随即又陷入沉思,“那”不出个后文。
“只是我的猜测,或许有通敌的可能,或者江丞相,猜准了,这一战必输无疑。”澹林刻意咬重了“猜”字。
白泽已了然八九成,放下已经空了的杯盏,又问:
“几时启程?”
“大概是三日后,或许会更早,呃……”澹林抬眼看看白泽,又移开目光,欲言又止。
“嗯?”
“前辈扭扭捏捏的,像个与心仪郎君独处一室的小姑娘哦。”言舟带着玩笑意味说道,语毕将碟中最后一块糕点也送入口中。
“嗯……我希望届时,副院大人能与我同去。”
澹林说完便低下头去,等着被白泽拒绝。
“……”
新伤覆旧伤,沈子聿看了眼地上那沾着血的鞭子,还没缓一口气,又被泼了一盆冷水。
凉意裹挟着疼痛袭来,沈子聿却没发出一丝声音。
他抬眼,对上那人的目光,悠悠开口:
“我猜猜,你父亲,是中原人,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