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舟抬头看向白泽。
“先不要告诉江淮景。”白泽摇摇头,末了叹了口气,“掌权者窝囊,百姓与朝中人一起受罪。”
起初不敢以战止战,一味割地求和,如今想翻身都难。
最可悲的是,当今太子与他一个性子,只敢求一时平安。
“是啊,当朝者窝囊,”澹林说完抿了口茶,跟着摇头,随即又疑惑,“你们刚刚说不要告诉…莫不是,沈少将军也是……”
“对,沈师兄他是二长老门下的。”
“这次议和,只你一人还是有安排使者?”白泽开口将话头拉回。
“只我一人,再加三十随侍。”澹林扶额。
也不知那人怎么想的,怎么敢让他一个人去的。
入朝时他以状元身份,请求皇帝让他保留修为,他以为皇帝不在意。
想来是觉得他有一身修为,跑不了的话,死了也能借势继续分隔朝廷与江湖。
“万事小心,我知你性子,尽力便好。”
“不、不…我心有数……只是我不明白,明明先前还是大捷,为何如今却到了要议和的地步。”澹林郁闷低下头,沉默片刻,慌忙起身给白泽续茶,末了心虚移开目光。
“会不会先前的战报,是假的?”
“不,不会,那时是沈老将军他们回来亲口告知与我们的。”澹林摇摇头,否认了言舟的猜测。
“可倘若大捷,又怎会再上沙场?”
“对、对啊,倘若真的胜得漂亮,为什么又匆匆再赴沙场?”
经白泽这么一说,澹林也反应过来。
可左思右想,都难找到突破口,不论如何都说不通。
三人沉默许久,澹林抬眼看看白泽,又看看言舟,伸手给他们分别续茶。
“前辈瞧着有话想说的样子?”言舟抿了一口茶,后知后觉细尝其味,“这茶,与师父上次带我喝的似乎不太一样,越喝越……清晰……?”
听着言舟的形容,澹林忍了忍笑意,抬眼看向白泽,见到他嘴角荡着的淡笑,尽力压下唇角。
“我记得你不喝这类茶?”白泽轻咳了咳,看向澹林。
“是不喝,但它能醒酒。”澹林十指交握,稍稍偏首示意手边从始至终都没动过的杯盏。
“你……喔对了,之前是不是没与他国交战过?”言舟抬头盯着白泽看了一会儿,停了停,低头喝口茶,又如梦初醒一般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