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似乎已经离他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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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到家时,已经临近午夜,邱朗朗让裘力先去洗漱,自己简单收拾了下房间。
裘力擦着头发走出来,眼罩已经摘掉,熏了一晚上火锅,又在外边忙碌半宿,苍白的眼周微微泛红,邱朗朗靠近些,心疼得不行,用手背轻轻碰了下裘力的眉骨,然后闷头搂住裘力的腰。
裘力一僵,先是下意识小幅度后仰了下,随即闭上眼,脊梁骨松塌,轻轻环上了邱朗朗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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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只留了盏壁灯,对面建筑灯影稀疏,夜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裘力轻轻拍了拍男孩柔韧的后颈:“先去洗澡,出来咱俩聊聊。”
看着邱朗朗拿着衣服走进卫生间,裘力长长呼出口气。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不愿意松开那个温热的怀抱,也只有他自己感受得到刚刚他们身体分开时,发丝撩过下颌那一刻的心悸。
理智压不下内心的独占欲。
看到邱朗朗笑着答应给詹礼悦理发时,他烦躁得想用手扣住邱朗朗的眼睛,想告诉他“不许答应”、“不要看其他人”。
然而,可悲的是,他无法忘掉心底的人,这辈子都忘不掉。明明人早已化为细沙,无论多用力也再无法握住,可残余的沙砾却填满了心腔的每一个缝隙,沉甸甸,坠得他透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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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传来很轻的脚步声,裘力展开空调被,又拍拍枕头,偏头示意邱朗朗关灯,在随之到来的黑暗里闭了闭眼。
“哥。”邱朗朗钻进自己的被子,小声喊他。
“嗯?”裘力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些,遥控器丢到一旁。
“你觉得是......是那个裘耀祖吗?”这事儿折磨他一晚上了,始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话始终哽在喉咙口,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半晌,裘力在阴影里缓缓摇了摇头,然后说:“事故发生后,我试探过他两次,他的反应不似知情者,带着挺明显的幸灾乐祸。”顿了顿,又说,“真的不像是在演我。而且,以裘耀祖的智商,似乎不足以谋划出一场事故还能很好地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