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公牛篇:出bug了?(2)

牛想哭。

三天的输液,很短暂又很漫长。

短暂,是因为最后一针打完,唯一陪着我的小母牛就被老张头生拉硬拽地带走了。

漫长,是因为我反复回忆过去那一个月三十一次,楞是啥也想不起来,两股战战。

屋漏偏逢连夜雨,厄运专挑苦命牛。

天越来越冷,我孤家寡牛地待在空荡荡的牛棚里。

听着隔壁哼哼哈哈的动静,心酸得像是泡进了陈年老醋缸。

【哞——】

【哞!!!】

听,是隔壁老张头花了五百块请来的“妖艳贱货”小短腿,跟我示威呢……

它还故意使劲跺地,是不是力不从心?!

我甚至在中途听到老张头拿铁锹吭哧吭哧挖地的动静。

感谢风,感谢雨,把老张媳妇的碎碎念叨传进我的耳朵里——

小短腿够不着我的小母牛,哈哈哈哈哈!

【哞——】

够不着,哈哈哈哈哈!

有画面了!

够我笑一整年了哈哈哈!

老张头在小母牛身后挖了足足一尺深的坑,把满脸不耐烦的小母牛推进去。

那短腿儿的妖艳贱货才在几人的帮扶下成事……

【哞——】

呸,时间那么短,快男!啊不,快牛!

不到一顿饭功夫,两头都配种完成,银货两讫。

三轮车轰隆隆地开走了,柴油味儿飘得到处都是。

【哞……】

牛牛笑够了,头晕。

好失落。

心里空荡荡地。

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

兽医里难道就没有专治不孕不育的生殖科专家吗?

【哞……】

我歪着头趴地上,饭都不想吃了。

草料堆里有老鼠屎。

媳妇儿都没了,难不成我还要落魄到去吃老鼠吃剩下的垃圾?!

我不!

【吱吱吱——】

吃得油光水滑的黑毛老鼠从我鼻子跟前大摇大摆地窜过去。

【哞——】

一颗硕大滚圆的眼泪从我眼角滑下去。

饿死算了。

下辈子不当牛。

除了喂料,后来几天老张夫妇俩都像是把我给忘了。

我心酸得没有食欲,眼见着就瘦了好几斤。

一个月后,兽医又被请来摸肚子了。

摸隔壁两头母牛的。

【哞——】

可喜可贺,两头都怀上了。

老张媳妇笑眯了眼睛,蜡黄蜡黄的脸被喜悦冲得有了几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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