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什么都放下的。
他抓住李簪词的手,夺去酒杯。
“既然病了,何必以茶代酒,朕又怎会因此怪罪于你。”
李簪词拿起筷子,给他夹了红烧狮子头。
魏以蘅满心欢喜,就着她的手,把红烧狮子头放入嘴里。
“当年在宁王府,我过于年轻,一根脑筋到底,怎么也不肯接受皇上。后来我想通了,我跟梁世子成亲,要的是权力,如今跟了皇上,那真是泼天富贵,这不正是我想要的吗?”
“我陪皇上在冷宫时,跟皇上在冷宫的那段时间,把皇上当成了夫君。后来皇上登基,我把皇上当成了君。君是天下人的君,是所有妃嫔的君。君恩如流水…”
李簪词红了眼睛,“我知道君恩如流水的,多少人想要坐上后位,如今我母仪天下,人前显贵,人后忍受一些痛苦,这是公平的。”
“这些年,我在宫里替自己洗刷各种冤屈,我以为皇上不相信我,我以为皇上对我没有情。特别是在知道我不能生育,是皇上亲手喂下的绝育药时,整个身体像坠入冷宫中那口冰凉的水井。”
“那个时候,我恨不得生食皇上的肉。后来大皇子殁了,我突然明白,皇上依旧是当年那个心如明镜的皇上,怎会被别人蒙蔽?怎会误会我与季大人私通?一切不过是皇上将计就计。”
“我们所有人,都不过是皇上巩固自己权力的棋子。我这辈子,最可笑的是,认为皇上对我有几分情的,最可笑的是,认为自己是那个特殊一些的。”
魏以蘅看到她满眼泪水指责自己,已经没有心思去猜测谁走漏了这件事。
他心疼地抱住李簪词,“你的感觉没有错,朕把你当妻子,怕你离朕而去,才会让人修地宫。当年朕对你的感情或许不深,可这么多年下来,朕早已经视你为真正的妻子。”
“我入宫多年,前半生一直在看着皇上给皇贵妃无上的宠爱,若皇上真的对我还有些愧疚之情,我死后,就让我回到李家的陵园埋葬。皇上宠爱谁,就该跟谁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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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朕的妻子,朕是你的夫君…“
“我的夫君在我出冷宫的那一年,他已经死在里面了,他已经死了,他早就死了,在我心中早就成了一堆白骨。”
两个人以吵架告终。
翌日,魏以蘅出征前,又再一次到坤宁宫来。
两个人已经没有了昨晚上争吵的怒目圆睁,魏以蘅抚摸着她的脸,“朕这次打仗回来,就陪你去益州,看看你的家人,好不好?”
“等朕回来,这一次,朕会给你一切你想要的。一定要等朕回来,好不好?”
李簪词没有应他,魏以蘅走的时候,她也没有说过一个字。
一个月后,魏以蘅写信回来,说博雅国的火器先进,战术灵活,让大靖军队吃尽了苦头。
大靖一次次的冲锋被击退,鲜血染红了大地。
过了两个月,魏以蘅再次寄信来,说改速决战为持久战,对博雅国进行长期围困。
他这个策略使博雅国的补给逐渐困难,士气也受到影响。
当初朝臣们一直劝魏以蘅不要亲自出征,但魏以蘅面临内忧外患,大靖逐渐衰败。
在这种困境之下,他才做出了亲自出征攻打博雅国的决定。
特别是博雅国在海外的扩张和挑衅,让他心中燃起了怒火。
所以不顾大臣们的反对,毅然决定出兵。
魏以蘅从来都是主张战争,而且他骨子里就是个好战的。
李簪词从来不会浪费精力去劝他。
四月祭祀,本该由皇帝亲率宗室、王公大臣等前往皇家宗庙进行隆重的祭祀仪式,但皇帝在外打仗,这个仪式只能由太常寺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