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逸,你怎么想?”
白凌逸听到这个数,人都怔呆了。
八两银子,还不够他去年十一岁生辰的时候,祖母送他一块端砚的十分之一的价格。
也不如母亲随手买的一个发簪,不够秦炳锐哥哥买的半匹高头大马的价格,却是一户五口之家一年的收成?
洛珘笑了笑,继续说道:“这还不包括农民要交的田税,以及其他杂税。若是赋税一成,那八两银子又得少个八钱,若是遇到不好的官家,多收个两成,你想想百姓到底有多难?”
秦炳锐看着白凌逸能挤出冷汗的脸,用袖子帮忙擦了擦,道:“姐,那我们去帮大叔的忙吧,争取今日全帮他收割完。”
曾大叔和张氏听着一愣一愣,他们像听天书一样听完洛珘的算数,怎么还有人能简简单单问几句便能将他们一年的收成算了个七八成对,太厉害了。
听起来一年有十六两着实不错,若是今年收个两成税,也能留个十二两,省着点花也够一家老小吃两年了,可是每年来收麦子的给的价钱别说10文一升,能给到3文一升都不错了,这折上折再除去赋税,其实一年到头有个四两也是顶好了。
只是四两银子,完全不够一家老小吃穿一年。
所以他们才不得不去租李员外家的地。
白凌逸见秦炳锐哥一股冲劲去帮忙收麦子,对着洛珘弱弱道:“姐,我也想去帮忙?”
“你会割麦子吗?”
洛珘之所以带他来,也是希望白凌逸能真正体会普通百姓的苦,比起这些毫无出头日的辛苦,白凌逸受过的挫会不会稍微平缓些?
至少,他还有外祖父家可以倚靠,还能通过科举读书改变命运。
白凌逸摇摇头,洛珘笑道:“姐也不会,走,我们一起去跟着大叔学学,今日就在这里学会割麦子也好。”
“嗯!”
白凌逸自四岁开始便一直在沐州城最好的书院上学,学院的夫子也说过,问民之疾苦,知民之情伪,乃真正为官之道。
他虽年纪尚小未懂其中真正意义,爹爹在世的时候亦是希望他能参加科举走向仕途。他以往以为,走向仕途不过是让家族更加兴旺,让家人可以拥有更好的庇护。
现在,他感到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