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帝怒,“蔡浊!温顺!连你们都要忤逆我?”
蔡浊跪,“陛下,请三思而行。”
温顺也跪,“陛下,您所谋之事,不宜声张,动静大了,对谁都不好。
勇信侯年轻气盛,咱们多劝着些,他总能理解陛下苦心,不如,就让侯爷先暂居宫中?”
被递了台阶,宣德帝表情松动了些,他也不愿做那逼人入赘之事,传出去名声不好,原本是希望亓骁眠懂事一些,自己请命,哪知他倔成这样。
正想顺着温顺的话,将人拘在宫中。
外头突然飘来人言。
“秦穆徽!你个王八dan,居然背着我,骗我儿子进宫,又逼我儿子入赘!什么破驸马,说的好听,实则就是没权没势,依附女子的软蛋。
不管是大靖还是大禹,驸马都不能入朝为官,我儿被你逼去后,大好前程都毁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知道吗?你不过就是个舅舅,你有什么资格做他的主。
是,你确实曾看他可怜,照顾过他几年,可他过成那样,不还是你们造的孽?谁让你惯出了那样的妹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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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亓骁眠控制不住自己上翘的嘴角,低头掩饰,他竟来了,还是在宫门外,破口大骂,声音中又用上了十足的内力,照这架势,应该整个靖京城都能听见吧。
蔡浊刚刚让他稍安勿躁,难不成,就是他给父亲送的信?
趁着陛下大怒,分散注意力之时,亓骁眠担忧的看了蔡浊一眼,蔡浊也只是善意的回了他一眼。
宫门外,霍启还在继续,“秦穆徽,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我身后可是站了整个江湖,你想用我儿去讨大禹帝的欢心,还得看我们整个江湖同不同意!
现在,速速将我儿全须全尾地送出来,若少了一根汗毛,你今儿晚上小心了,千万别闭眼……”
宣德帝被门外那蛮子搅和的头疼欲裂,他突然扑向亓骁眠,抓住他的衣领质问他,“是你,是你喊他过来气我的?”
“我进宫前,并不知陛下找我何事。外头流言不少,应该是父亲担忧我,自己猜出来的。”
“你别以为有他护着你,你就能躲过这回,他的儿子比我还多,失了你一个,他又绝不了后,你对他而言也没多重要,不过就是觉得面子有失。
等你真的过去了,族谱里除了你的名,也就不涉及面子问题。哦,忘了,你还没进族谱呢。”
亓骁眠将自己的衣领从宣德帝手中拽出来,“至少,他现在是在护着我,而陛下,也因他而不敢再逼我,我父亲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陛下,我可以出宫了吗?”
“养不熟的狼崽子!”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陛下,莫失了本心。”
说完,亓骁眠不等宣德帝应允,站起身就往外走。
“混账东西!用得着你说教我。传令下去,褫夺勇信侯侯位,都察院由温顺主理,将他贬为庶民,不,贱民,直接贬为贱民……”
亓骁眠对宣德帝的叫嚣充耳不闻,反而觉得浑身一轻,笑着出了皇宫。
霍启扑上去,“爹的好大儿啊,爹来的及时吧,他可伤了你?”
“没有,我好得很,”亓骁眠在霍启耳边说道,“您刚开口威胁,他就怂了,放了几句狠话,我就出来了。”
“老子才不是放狠话呢,老子是真想宰了他!”霍启偏要将亓骁眠浑身上下摸个遍,这才放心,“你没事就好,咱们回家再细说。”
回去途中,看到了聚集而来的朝臣。
“勇信侯……”
明泽还没打完招呼呢,亓骁眠就笑言,“已经没有什么勇信侯了,我如今白身一个,诸位请便。”
再往回走时,又看到了路两旁的百姓们,他们眼中隐有担忧,亓骁眠不想连累他们,只做不理。
宫中,暴怒的宣德帝将蔡浊和温顺都赶出大殿,两人并肩守在外面。
温顺替蔡浊披上外衣,“这倒春寒的天儿,您何必出来遭这个罪,借着龙卫的眼睛,掌控全局便是。”